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大学生·平沢一希察觉到时已经凭依到了游戏角色身上。而且还是被玩家们赋予了『king of 人渣』这个称号的屈指可数的讨人厌的家伙,哈洛特·斯托克斯。在他的周围,布满了众多可以预见死亡flag的地雷!究竟一希能成功回避众多的死亡flag,到达生存路线吗!?
第1话
哐啷,尖锐的声音响彻室内。
反射性的用双手堵住耳朵想要阻止噪音入耳的是一个留着凯撒胡,手持黑色手杖,穿着
立领军服的30多岁的男性。他右手握着的一米长的手杖,指着那个巨大的花瓶。
白色的花瓣飞舞洒落在地板上,漏出来的水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漫延开来。
“打算怎么负责?”
“真的十分抱歉!还请原谅。。。。噫!”
“开什么低劣的玩笑!”
男性的表情里充满了愤怒。用语言来描述他现在的样子的话大概是恶鬼吧。
仅仅是打破一个花瓶就让他如同烈火般愤怒,对着眼前跪在地上就连头也磕在地板上哭
着不断谢罪的佣人吐出污秽的语言。
在这样的他旁边有个身着华丽礼服,抱着少年,用着轻蔑的眼神看着佣人的妙龄女性的
身影。就这样构成了一副军服男性和华丽礼服的女性站着责备一个佣人的图。
整理完状况的平泽一希得出如下结论。
(。。。难道说这是游戏的event?)
虽然的出的结论很疯狂,但是这样的答案当然是有理由的。一希对这人物和场景再熟悉
不过了。
现在在他面前上演的一系列争吵,和几年前在家用机上发售的单人RPG《Brave Heart》
的场景酷似。
能够瞬间回想起来时因为一希是这个游戏的死忠粉。他的通关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在各个场景个角色的台词也都大致记得,所以不会搞错。
穿着军服的男人和礼服的女人是主角双亲都是在游戏里登场的character,一边留着眼泪
一边请求宽恕的人也是主要角色的母亲。
把握到这个状况后,从刚才开始就被礼服女性抱着的一希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
为什么游戏中的角色动了起来,还是说这就是现实?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考着一个接一个出现的疑问。
在这样突然来访的修罗场中不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即便如此,仍有一件事十分明确。
突然就被丢进这么压抑的event真的很困扰哦?!
眼前的情景用游戏剧本来说的话,现在佣人克拉拉的生命犹如风中烛火。
。
从目前一希观察到的压抑发言来看,现在是佣人被杀的event。克拉拉将被军服男人的儿
子哈洛特夺取生命。
(最关键的哈洛特去哪了?这个场景确实是被担心他的母亲抱……等等,该不会)
然后,不断确认细节事实。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哈洛特是一样的。
之所以会接连不断的产生违和感。那是因为视线的高度导致的。
不论是双脚的站立点还是视线都很低。
根据对作品中的场景来回想。虽然没有说详细的年龄,不过那个时候的哈洛特大概是10
岁左右的少年。
各种各样的要素都符合到了令人讨厌的程度。
(难道我,成了哈洛特吗……?)
那是突然间蹦出来的想法。并没有什么证据。
但是这种可能性在脑海出现的瞬间,背上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不不,我在说什么。一般来说,这是在做梦吧)
想要摆脱那讨厌的预感而自言自语。那是经过常识得出来的答案。
但是理性就是这样的东西,无论怎样拼命主张这是梦,被抱着感觉到的温暖,耳边传来
愤怒的打骂声,都在控诉一味否定现实的一希。无论怎样都无法认为这是个梦。
(那算什么,这不是梦,果然这是游戏世界吗?不可能有这种事吧……但是感觉这就是现
实…但是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游戏的世界…而且这样下去的话,克拉拉桑会死的哟?)
理性与本能,一希陷入两个背道而驰的思考中而呆住了。想要停止这不断循环的思考。
与这心情,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了起来。
“你的求饶没有听取的价值。这污秽的血脉就由我来肃清。”
“父亲等等。这个女人的处刑就由我来吧。”
男人让佣人去取挂在墙上的剑。从他的背后传来哈洛特的制止声。
那对一希来说是在游戏画面上看惯了的台词。
自己用着听惯了的哈洛特的声音,说着原本游戏里没有语音的台词。然而在那之中自己
的意志完全没有介入。
“你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最近新学会了魔法。作为那个的实验台。相比起来,是不是比用这种劣等种的血玷污
房间要更好用呢?”
微微上扬自己的嘴角。和一希的内心完全相反的浮出了恶人式的笑容。
从说话到浮出笑容一希没有丝毫的余裕。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身体违背自己的意志行动
了,这难以忍受的恐怖感。
在那种状态下如何机智的改变情况,一希并没有积累起如此丰富的人生经验。在那情况
下还能的随机应变的人已经超越冷静和优秀是个怪人的吧。
不知幸运还是不幸,一希并不是个怪人。
但是,这就意味着,这个event的走向不会被改变。
“hoho,那也是一种乐趣。那就把这个女人扔进地牢!”
军服一开口随即出现士兵抓着克拉拉的手腕将其带走。一希甚至没有目送那个背影。
“污秽的混血。因为可怜才雇佣,结果连这样的工作都做不了。”
“终究只是个劣等种。只能成为哈洛特的魔法试验品。”
“哼,那就这样吧。”
就好像看到什么污物一样,毫不隐藏眼里的嫌恶感。这对夫妇完全不把佣人的克拉拉桑
当人看。
通常来说,一希也会露出不快的感觉。
但是对于混乱的一希来说那对夫妇的言行是传达不到一希的耳朵里的。即使收到了也没
有好好去听那个内容。
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希一个人深深的坐在从来没见过的沙发上迷茫的注视着虚空。
“。。。这是哪?哈洛特的房间?”
物理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也睁大了双眼在室内来回张望。
在游戏中出场过的时间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宽广的房间,带着穹顶的床,华丽的沙发
,这样的装饰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房间。
在这房间的一角有着高度超过成年男性的巨大穿衣镜。
一希咽了一口唾沫。
用力让颤抖着的膝盖站了起来,一步一抖的走向穿衣镜。
一步步,每靠近一步,心脏的跳动就变得愈发激烈。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尽管如此一
希也没有停下脚步。
然后终于站在了穿衣镜的前面。
慢慢将视线从自己的脚部上移至脸。
对着梳妆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脸。照映在那里的是不争的事实——
“骗人的吧。。。”
即使很无情,但那就是少年时代哈洛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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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话
有光泽的黑发以及红色的瞳孔。这个脱离了日本也明显有别于亚洲形象的哈洛特的样貌即使讨厌也还是感觉得到。
身高大概是140公分年龄果然是10岁左右。
细小褶皱装饰的纯白色衬衫以及膝盖长度的五分裤,真的是画中描绘的名家的英国少年的打扮。
平泽一希取代了哈洛特·斯托克斯。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这个事实是可以大概确定的。
其原因和方法都不明白。这个事态果然应该叫做附身吗,还是说只是一个真实到恐怖的梦境呢。也可能是平泽一希和哈洛特·斯托克斯交换了,又或者平泽一希这个自主意识仅仅只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因为神经质而妄想出来的东西。
丧失了能证明自己的要素。失去立足之地的感觉袭了过来,就好像脱力那样用手撑住了膝盖同时把涌上来的呕吐感在快出来的一瞬间给制止住了。
呼吸很痛苦。因为眩晕视野开始变白,胃酸要逆流那样来回暴走。
总之是很凄惨的状况。
就这样把一切都抛开直接睡过去吗。以这样敷衍的心情一希倒在了床上。已经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
睡醒之后这些全都是梦,急躁的这样嘀咕着的同时擦掉冷汗。怀着这个希望而放开了意识,但是却被敲门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进来]
假装无视掉这个选项也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但是在深入的思考之前嘴就做出了回答,这是哈洛特的意思吗,还是一希无意识做的呢,没法判断。
(啊,但是“我”的话不会突然说[进来]的)
对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用这种傲慢的语气说话一希还没有不知礼仪到这种程度。这么说来就和刚才一样是身体擅自就动了吧。
回答了就没有办法了,就这样抬起慵懒的身体同时想到了这样的事于是心情更加消沉了。
所以也没有道理让来访者等在外面。掺杂着白发的男性打开门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之后踏进了房间。
看到那个脸一希认识到了对方是谁。
诺曼。
在这个房子担任执事的他是被玩家们授予《斯托克斯家的良心》的外号的,被亲切的称呼为[诺曼桑]的角色。虽然只是一个执事是没有血缘的人所以也不是斯托克斯家的一员。
无论怎样撇开憎恨值很高的斯通克斯家相关的事件,能成为内心的清凉剂的他拜访了一希(哈洛特)的房间。
[失礼了]
[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有想和哈洛特少爷商量的事情……]
诺曼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就中断了。
感觉到可疑的一希盯着诺曼的脸。于是诺曼回以困惑的话语。
[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是的话……]
[没有]
[但是脸色——]
[已经说了没问题了]
用实在是很糟糕的态度把诺曼的担心给回绝了。
这只是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但是又不能老实过头的直接说[实际上我好像附到哈洛特身上去了]。所以只能委婉地拒绝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
总觉得这张嘴会自动的把我想说的话翻译成哈洛特的语气。刚才的[进来]也是这张嘴搞的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真是麻烦的机能。
与之相对诺曼对哈洛特这没兴致的反应感觉到了很大的违和感。
他所知道的哈洛特这个少年是极端厌恶忍耐的。毫不努力,逃避痛苦,排除一切让心情不好的东西。
把这些完全都容忍的父母虽然也有很大的责任,但也就是说哈洛特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是不会像这样忍耐而应该会夸大身体的不适去求助的。
然而只限今天没有这样,脸色发青的同时催促继续进行话题。
虽然也考虑了改日再谈,但看到哈洛特的眼神透漏出[赶快说]的样子之后诺曼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简略的说。希望能减轻给予克拉拉的处罚]
这么说完一希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正掌握着人的性命这个事实。
变成哈洛特这件事的冲击实在太大所以完全忘记了。
把她作为新魔法的试验品这个事件的台词只是嘴擅自说出来的,当然一希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那么马上答应诺曼的申请就行了,可是却说不出来。
并不是哈洛特的意识在阻碍。只是一希自己把话咽下去了。
要问为什么,只能回答因为拥有原作的知识。
按照原作的话佣人克拉拉会被哈洛特的魔法烧死。然后失去家人的她的女儿·柯蕾特会被逐出斯托克斯的领地。
过了不久把身心疲惫倒在路边的她把保护起来,然后一起生活的,是原作主人公的家族。
直说了柯蕾特就是女主角,在这里帮助克拉拉的话就会大幅偏离与主人公相遇的这个原本的故事。一希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无论如何也只是可能性的话题。
无论帮助克拉拉或者杀掉她,柯蕾特也还是有可能和主人公相遇,成为伙伴的。就是被称作,历史修正力,这一类的现象。
如果一希按照自己喜好随便行动都会让修正力触发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原作的事件就没法回避了我的前方就是一片黑暗。这样的修正力还是希望它不存在)
不是这样的话一希的精神健康很难维持。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修正力不会发生作用的话拥有原作知识的一希就可以避免犯下哈洛特的人渣行为,为了让好感度不会降低来行动这也不是难到极限的事情。
一希的内心有了希望之光。
(为了这个目的大幅偏离原作会失去很多好处所以是下策。如果能不大幅改变剧本只是把结局往好的方向引导的话……!)
就这样什么行动都不做直接按照原作进行的话,无论如何一希(哈洛特)都会在数年后迎来死亡。这种事情无论怎样都要回避。
但是破坏原作的故事的话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影响。更何况是这个和死很接近的RPG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知道未来大致的发展才是最强大的地方,放弃这一点的话很可能因为原作里没有的展开而死掉。
弱肉强食的世界以及巨大的死亡flag。把这两方作为对手然后生存下来需要继承原作流向的同时,再折断自己的flag就行了。
总之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在这个拜托上做一些能做的事了,一希下定了决心。
这个寄宿着强烈的决意的一希(哈洛特)的瞳孔让诺曼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他这个少年有这样的眼神。
[克拉拉,就是那个佣人?为了帮她要让我起来行动起来吗,你这家伙]
一开口一希立刻就后悔了。
一希本来打算说[克拉拉桑就是刚才那个佣人吗?虽然很想帮助但是不想公然的去做]。究竟是如何翻译才能变成这种发言呢。
很当然的诺曼的表情因为沮丧变得黯淡了。
(这下糟了!)
变成非常麻烦的走向了一希切身的感觉着这一切。这样下去憎恨指数就会和原本一样增加上去了。
无论如何想要修复拼命的挤出话语。
[想要帮她的话首先自己行动。然后再说其他的]
[那,那就是说……!]
[啰嗦。赶紧去]
对自己的嘴巴发出的预想之上的恶语感到焦急的一希几乎是赶出去那样让诺曼退下了。
看到就算被这样对待还是表达出感谢的他,似乎勉强把会帮助的意思的传达出去了,于是感到了安心。
这回是在床上仰着躺下,一希开始对自己轻率的想法进行深刻的反省。
早就不得不撤回前言了。在有这张嘴的情况下,想要不下降好感度只是改变事件的结局似乎是相当难的难题。
但也不能因此就直接说[果然还是放弃吧]。
假定最差的情况这个世界的死亡和真正的平泽一希的死亡是直接联系的,这种情况是最困扰的。虽然在这里死去也有可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但是去试这件事风险太高了所以没办法付诸行动。
所以在找到脱离这个状况的线索之前,作为哈洛特·斯托克斯沿着原作进行的同时还要避免人渣的行动才是最好的手段。
就这样站在和原作接近的位置注视着这个世界的走向就应该能够清楚地知道这里究竟是和《BraveHearts》相同的世界呢,还是似是而非的其他的东西呢。
然后一希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就是为了掌握现状而进行情报收集。
因为看到希望而回复了一些力气的一希,走下床开始搜查抽屉和书架。然后房间里除了杂物以外有一些游戏里出现的道具摆放在适当的地方。
书架上放着的基本上是魔法相关的书籍和插画很多的传记。幸好使用的都是日语所以一希也可以看懂。
果然是made in japan的世界。
大致搜索完之后接下来走出房间。为了去和克拉拉说话。
对附近的穿着盔甲的士兵发出声音。
[喂,你]
[是是!]
士兵单膝跪地低下头。
顺便一说关于措辞已经不打算一个一个追究了。
[带我去收押着佣人克拉拉的地下牢房]
[去地下牢房,吗?]
[怎么了?有抱怨的话说出来听听]
[不,完全没有!请往这边!]
有朝气的行动着的士兵在前面带路。盔甲卡恰卡恰的很烦。
晚上在房子里徘徊的话会很困扰的样子。
就这样跟在士兵后面行走了一段时间。
到达的地方是建造在宅邸背面的石造的寂静的差不多3米高的建筑面前。
[这就是地下牢房]
[收押的人数?]
[现在应该只有1人……]
这样看来这里面就只有克拉拉一个人的样子。对一希来说是正好。
[你留在这看守别让任何人进来]
[遵,遵命]
让士兵站在外面只有一希一人打开木制的门进入了建筑。
[哈,哈洛特少爷!?呜噢!]
建造的像值班室一样的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还是有士兵。横躺在并排放着的椅子上,明显是在偷懒的姿态。
急忙想要起身的士兵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一希无视着这些,到房间的左边角落,把手放在安在地面上的连接着地下牢房的似乎是铁制的格子的门上。
试着拉开但门牢固的关着。
[钥匙给我]
[是,是!]
士兵从挂在墙壁上的钥匙里面,拿出其中一个递给了一希。把它插进钥匙孔向左边转动后咔嚓一声锁开了。
[有话要对地下牢房的人说。你不要进来]
保险起见,为了不被关起来就这样拿着钥匙走下了去往地下牢房的阶梯。
楼梯很暗连脚边都看不清。为了防止摔倒那样下了十几个台阶之后终于到达了牢房。
左右两边各两个,共4个牢房。里面除了稻草铺成的像是床一样的东西以及毫不掩饰的简易的厕所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里面的墙壁上有高20公分,宽30公分的小窗,从那里仅有一点点的光照了进来。
在收押着克拉拉的右边的牢房前方一希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克拉拉·阿梅莱路吧?]
[哈洛特少爷……?]
就像一希不太能看清一样,克拉拉也看不出来站在牢房前的人物是谁。
通过人影比较小,还有声音才想办法判别出了对方是谁。
但是疑问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呢,这样的疑问。
[难道说……已经,要开始了吗?]
声音在颤抖。
新魔法的试验。自己面前的少年之前确实这么说了。
那么那个时刻就这样来临了吗,克拉拉的脸上刻着绝望的神色。
但是哈洛特回答很大的偏离了预想。
[你要是那么希望的话那就这么做。但是现在是别的事情]
抱着胳膊的哈洛特把背靠在对面的铁格子上。
别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在这个房子工作了两年和哈洛特直接谈话的次数可以数的清的克拉拉感到疑惑。
[别的事情,吗?]
[只是确认。你要对我的问题绝无谎言的回答]
[……好的,无论什么都会回答]
不容分说的压迫力让克拉拉不得不点头。
强烈主张自我的感觉和平常的发脾气完全不像是同一种东西。被散发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冷静气氛的哈洛特给压制住了。
[你的家族构成?]
[有一个女儿]
[名字是?]
[是柯蕾特]
[之外的血亲和家属都怎么了?]
[和丈夫私奔同样都是从村子里跑出来的所以从那以后和老家是断绝关系的状态。丈夫也在3年前因病……]
(柯蕾特除了母亲之外没有家属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提问的目的是为了对照原作的知识。
克拉拉因为被连续问了一些和处罚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而感到困惑,但是一希毫不在意的继续刨根问底。
[女儿的年龄?]
[今年是9岁]
[能使用魔法或着有没有武术的经验?]
[没,并没有这样的事情……]
时间仅仅数分钟。一希冷淡的重复着提问。获得了不错的成果。
克拉拉这里得到的情报全部都和一希的知识相同。这样一来现阶段能得到的情报就都齐了,可以决定今后的方针了。
[行了,那么就这样]
[请等一下!]
打算离开的一希(哈洛特)被克拉拉叫住了。
停下脚步回过头。
[……什么事?]
[我要是死了女儿就……柯蕾特就变成独自漂泊的人了。那个年纪就一个人生存是不可能的……]
克拉拉流泪的同时这样说道。
[所以我死后,拜托请照顾柯蕾特!那个孩子没有罪。拜托了……!]
比起自己的性命更加担心自己孩子的将来,对着等同于给自己挂上冤罪的本应该憎恨的人拜倒在地低下头来恳求。
真正的哈洛特说不定会嘲笑那个身姿。
但是一希不同。现在的他从克拉拉身上感觉到的就只有母亲对女儿无偿的爱。
比起已经快要结束的自己的性命去期望女儿的幸福母亲,一希无法嘲笑。确信了她对于柯蕾特是绝对必要的存在。
去杀这样的人绝不可能。
[真是难看。那个样子也是,被没有意义的杞人忧天束缚的这个愚蠢也是]
对于哈洛特来说这似乎可以算是安慰的话了。究竟自大到什么程度了啊。
[这个,就是说……]
没有回答克拉拉的问题一希走了出去。再呆在她的面前的话说不定会想要哭出来。
但是这样会让她不安。于是一希就这样背对着她,简短的这样告诉她。
[如果爱到这种程度的话就不要再次放手了]
不久后足音消失了入口的铁格子门关闭的声音在地下牢房响了起来。
克拉拉遥望着哈洛特的身影消失掉的那片黑暗,仔细回味他所留下来的话语。
[这个绝望是杞人忧天吗……?我还能,再次用这个手臂抱住柯蕾特吗……?]
克拉拉流露出的低语没有人回答,这些话语被吸进了这寂静之中。
为什么呢,这个寂静给了现在的她一种温柔的感觉。
第3话
虽说得到了重要的情报但离解决问题还很远。为了帮助克拉拉和柯蕾特需要制定具体的对策。
总之一希打算让两人离开斯托克斯的领地,移居到原作主人公莱纳一家所居住的布罗休村庄去。
在克拉拉存活的情况下柯蕾特和莱纳的相遇几率也应该是很高的。从玩过的原作来看布罗休村绝对不算大,从游戏里莱纳的发言也可以知道他是认识村子里全部的孩子的。
问题是柯蕾特和莱纳会不会变成和原作一样的亲密关系,还不知道。
克拉拉活着的话就很难出现柯蕾特和莱纳一家一起生活的状况了。
这样的话不管怎样柯蕾特不就没法占据青梅竹马的地位了吗,有了这样的担心。
唔嗯……的发出声音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在这陷入僵局的时候出现的不是别人正式诺曼。
[失礼了]
看到和数小时之前用完全一样的动作低下头的诺曼,真不愧是经过锤炼的执事就是不一样,一希有了这个无意义的感动。
要说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双手抱着的一沓纸了。
[哈洛特少爷,是否不舒服……]
[不说了好几次了吗,没问题的。那么,那些是什么?]
[是斯托克斯领地周边的地图以及离领地内外比较近的村落的相关情报]
(诺曼桑真是有本事!)
把这很可能导致角色崩坏的欢喜的声音给抑制住了。嘛就算发出声来也会被翻译成[吼,还是有点用嘛]这样的奇怪的赞美吧。
话虽如此诺曼似乎仅仅用了几个小时就收集了这山一样的情报。这期间的工作是怎么办的这个疑问就先无视了。
[还真是夸张啊。那么你打算怎么去救那个佣人?]
[……非常抱歉,我认为移居到斯托克斯领地之外是最理想的]
这对诺曼来说是巨大的赌博。
让领地的人民到外面去,就意味着劳动力和纳税人的减少。因为最开始是打算杀掉的所以很可能没注意到,但诺曼不觉得哈洛特是这么想的。
但是劳动力和税收变成了其他贵族的东西还是可能会不愉快的。
贵族的面子,就是这种东西。
[是吗。候补的城镇在哪?]
[在,在这里……]
但是哈洛特就好像没事一样的作出回应,诺曼的警戒落空了。
关键的哈洛特听着诺曼的话的同时一边浏览着诺曼拿过来的资料。那个姿势非常认真。
不如说是对诺曼的提案开始感兴趣了一样,立刻开始考虑该选哪里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了。
[要往其他领地移居必须要很多的事前准备啊。说到底其他贵族的领地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去的吗?]
[个人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但是被送到不习惯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的话生活也很难进行下去。需要最低限度的物资……]
这样的话有必要使用小型运货马车。当然是斯托克斯家的运货马车。
然后贵族和商人的马车想要通过的话必须要有通行证。
[这些需要的东西,把女儿也算上那就不得不使用马车了啊。通行证也不得不想办法,……全都麻烦到不行的事儿啊]
和说的话相反眼睛一个也没有离开资料。
然后哈洛特这理算当然似的掌握着克拉拉和其家人的状况这件事让诺曼感觉到吃惊。平常可是和父母一样是什么都不关心的。
(万一……不,应该是这样吧。哈洛特少爷在这个年纪就认真的考虑民众的事情了)
就是因为想要帮助她才对提案的人说自己先去挑战一下的吧?
这样考虑的话就能理解了。
大声说什么魔法的试验品也是为了把快要被杀掉的她暂时隔离到安全的地方吧。
只是一个人等同于完全没有任何实际利益的劳动力和税收的转移,没有因为虚荣而对这件事露出为难的神色,可以说是认真的想要救助她的吧。
为今后的事情考虑克拉拉最好逃到斯托克斯家的力量所不能涉及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样的话就没理由拒绝这个提案了。
他从最开始就是为了帮助她才行动的。对于没有预料到的提出帮助的自己想要确认是不是认真的这是当然的事情吧。
诺曼的胸中有一股热量涌了上来。同时也为自己怀疑哈洛特而感到羞耻。
为了救一个佣人会寻找方法到了这个程度的少年没有理由去怀疑。
他这么认真自己也必须要认真了。这么想着语气也自然的有了些热量。
[这个小镇因为接下来是收获的季节所以一直需要人手……]
[和斯托克斯领地相比物价要高。没有能得到稳定收入的环境的话……]
对于自己的意见,哈洛特用资料指出确实的错误。这个思考力·视野·知识并不是10岁能做到的。
内心是大学生所以这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诺曼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开始认为一希(哈洛特)是神童。
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的话诺曼对斯托克斯家一丁点好的感情也没有。
现在的当家和其妻子是纯血统主义的优越思考模式。除了有血统的贵族之外全都看不起,甚至不把领地的人民当人看。
但是这样的2人的儿子的他却不同。
不被简单的偏见所囚禁,有着作为人重要的伦理观,还有不逊色大人的看问题的方法。
这个少年就是改变斯托克斯家的希望之光吗。被寄予了这不由得出现的期待的哈洛特似乎释放出了光辉。
[——就是这样了]
结局,从开始算起到这火热的讨论结束经过了2个小时以上。窗外的天空也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和诺曼交换意见也让一希也注意到了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的部分。
于是两人把移居布罗休的打算整体大致确立好了。
迷惑的是在哪天来实行。从玩过原作的感觉来看到哈洛特杀掉克拉拉为止没有经过很长时间。
最短的话是在当天晚上,长的话也就是第二天了。
没有大幅延迟的话就不会对原作有太大影响了吧,作为保险想要在算上今天的3日之内执行。也要避免因为过于焦急而让父母感到疑惑的事态。
虽然这么说但今天来做并不现实,那么就是明天或后天了吧。
[诺曼]
[在]
[明天晚上执行。通行证我来想办法。你也在那之前开始准备吧]
[了解]
烦恼到最后,一希选择在明天执行。
以哈洛特的性格来看杀掉克拉拉的恐怕是当天,也就是今天的晚上。为了尽可能的去制造出接近的状况于是下了这个判断。
目送着诺曼离开,变成一个人之后在夕阳的沐浴下对接下来到明晚为止的台词和行动进行多次的模拟。
决不允许失败的一发胜负。怎么说也是背负着人的性命的。
这样很难不紧张。
为了摆脱这个紧张一希一心一意的重复着模拟。
到了晚饭时间,才把埋头沉浸的意识给拉了回来,在那之前一直没有停止。
是因为这个的效果吗。
到晚饭开始之后为了欺骗父亲的谎话可以顺利的说出来了。
[对了,父亲。有件事情想要拜托]
[怎么了?哈洛特]
[最近赖泽好像开了铁匠铺,那里的剑很厉害的样子。我也想要挥一下试试]
[嗯,那么就让商人到那里适当的买上几把吧]
[那太花时间了。我现在立刻就想要]
[哈洛特真是勇敢呢。将来会向老公你一样成为出色的贵族呢]
吼吼吼吼,的笑着的母亲。
只是想要剑为什么就勇敢了一希完全不明白,但这刚好是个掩护所以可以利用。
[母亲都这么说了,呐可以吧?有通行证的话就可以让人去买了!]
[哈洛特都这么想要了哟?写一下不就行了吗,老公]
[是啊。那么明天早上就写通行证吧]
[谢谢父亲!]
初看这满是笑容的饭桌的话,感觉是关系很好的幸福家庭。
但是周围的佣人们没人能温和的看着这个光景。
大家都知道的。他们把自己只是当成路边的石头一样看待。
在不在都一样。说到底就没放在眼里。
虽说是雇主的家,但对这些家伙不可能有好印象。
对于当家和其妻子以外的人来说这煞风景的团聚之乐随着夜晚慢慢深入了。
但是,在场没有人知道这虚假的光景是怎么回事。
除了一希和诺曼以外。
第4话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就有人在四处奔波着。
主要是两名士兵。
两者都是熟知昨日一希行动的士兵。
考虑到“此次的克拉拉救援计划施加了彻底的言论钳令”这一情况、一希认为卷进来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他在昨日命诺曼确认了可以保守秘密的、可以信任的人选。
从诺曼那里得到的回复是“yes”。这对一希而言十分幸运,但从士兵的角度来讲好象不是这样。
天刚亮没多久就被哈洛特叫了出去。在因不知究竟是何事的情况下战战兢兢地赶到房间后、突然就被告知了佣人的救援计划。
而深深刻印在被叫出来的无法理解现状的两位士兵、以及与他们一同被传唤出来的运货马车骑手心中的,是“如果这个计划失败、或者暴漏给第三者,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这件事情。
因此、士兵对这相继而来的命令,也只能一边悬着心一边处理。还有一个人,正在街道里四处奔走。
会觉得轻松的只有到了晚上才有工作的骑手而已。
「哈、哈洛特大人。我买回来了。」
「在不被别人看到的前提下,扔到地下监狱里。把那干完后,骑着马、给我用自己的眼睛确认街道的路径」
「马匹之类的还没有带过来……」
「从宅邸那边借一匹就好了吧。只不过,要注意不要造成令人起疑的伤痕。天黑之前给我带回来。」
毫不留情,正所谓斯巴达。
要解释这是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一希自身也十分紧张,他并没有注意周围气氛的余裕。
在确认面部表情抽搐的士兵向马圈方向出发了后,一希重新开始了魔法的练习。
他所练习的,是低级魔法『Flame column』,直译过来就是火柱。在原作中,这被认为是杀死克拉拉时使用的魔法。
虽然不知道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但在见到过游戏画面的玩家之间、有着「这多半是Flame column吧」这样的主流认知。因此一希决定遵从于这个认知。
嘛。比较着来说的话怎样都好,不过再怎么说这威力也太弱了。
刚开始,一希带着稍许羞耻半信半疑地进行了咏唱。令人惊讶的是、竟然一发就成功了。这再怎么说也还是会让人兴奋的。但仔细一看的话,火柱的高度还不到四十公分、差不多就是铝罐大小的东西。
在原作中,那可是有着足以完美收纳一名成年女性的高度与粗细、而且从战斗画面上来看,也应该是高约2~3米的火柱。
如果,这真的是哈洛特·斯托克斯的身体,一希理应也是可以做到那个程度的。
一希也知道、因为并不是非要烧杀克拉拉不可,所以这种程度的火力并不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或缺的。即使是正式的场合,他也不打算发动如event画面中那般广大范围的魔法。
话是这么说,但以让克拉拉逃走为前提,若不想出示尸体,无论如何、“被强大到连碳都不留的火力烧杀了”这样的事实都是必要的。为此,一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进行灼烧地面的树干以及叶子的魔法练习。
空旷的地方还是有的,不过那是在生长茂密的森林之中。为了不引发山林大火,一希一边小心注意着,一边反复踏实地进行着这项工作。
「哼……做到这程度就够了吧」
即使是自言自语,那傲慢的声调也毫无变化。
嘛总之,暂且以在周围伪装烧毁的痕迹结束。之后正式上场的时候,拿这个给他们看,他们说不定会做出“即使这火柱可以将尸体烧尽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的判断。
老实说,有点不安。或者说,超级不安。
自己的判断,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遇到这种事情,内心又怎可能波澜不惊。
虽然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游戏里的角色罢了。但实际上,对与他们交流、并触及到他们心中感情的一希而言,他们已经是活生生的人类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只把他们当做电子图像看待。
无论做出多少准备,都无法「这样就绝对没问题了」这么想着接受。
但这对现在的一希来说,反倒是幸运的事情。
注意到时,自己已经进入了游戏中的世界。角色凭依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一希正以现在进行时的方式品味着。在这种状况下保持平静什么的,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的一希正面临着关乎性命的危机。为了设法将其回避,他现在没有抽出精力思考其他事项的余裕。虽说这也算是一种现实逃避、但正因如此确保了自己精神的安定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考虑到的计划是不是有什么不完备的地方呢、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应该去做的事情呢。
没有停止思考。直到天黑为止,一希就这样一直埋头于那精密的准备之中。
之后迎来的满月之夜。
在月光照耀的森林之中,被士兵带领着的克拉拉来了。
她身着的并不是佣人穿的女仆服,而是在城中经常见到的便服。
白天,一希指示士兵去购买这套衣服,并给她换了上去。
「那个……」
「给我闭嘴」
克拉拉不安的声音被严厉地打断了。一希的紧张仍在持续。
从那以后,充斥着无言而紧张气氛的时间就那么缓缓流逝着。将一希、诺曼、克拉拉、士兵A——昨天偷懒的那个——之间的沉默打破的、是从远方传来的、策马奔驰于大地之上的声音。【偷懒,是指第二话里躺在监狱椅子上的那个】
「……终于来了吗」
从森林深处、城镇方向那边,在士兵将草木推开后,一名小小的女孩子与两匹马的身姿显现了出来。
互相看到对方的克拉拉与女孩子大声惊呼。
「妈妈!」
「柯蕾特!」
克拉拉用力抱紧了从马上降下的少女。斜眼窥视着他们的一希从士兵那里收到了报告。
「恕我来迟,哈洛特大人。带着马穿过森林的时候浪费了不少时间……」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把那个女孩子带过来的时候,没有被城镇里的人看到吧?」
「没有问题。但是,和她一同从城镇来到宅邸的人好像是泄露了风声、因此我将“克拉拉说不定已经被杀掉了”这样的流言传播了下去。」
「切、」
不由得砸了砸舌。说起来还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一希并没有想到那里。
果然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但是现在没有在意那种事情的闲暇。后悔和反省就留到后面吧。
于是一希走向流着泪抱在一起的两人,说道。
「给汝等几个选择吧」
一希(哈洛特)在仰视自己的两人面前,竖起了食指。
「一、死在这里。」
对一希的这句话,柯蕾特颤抖了一下,发出了悲鸣。与此相对,克拉拉直视着一希的眼睛。
在她的眼前,一希紧接着竖起了中指。
「二、舍弃这片土地、在斯托克斯领外开始全新的生活。」
「诶……?」
即使是克拉拉,对这个提案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领外,也就是说,一旦移居到其他贵族的领地之中、被斯托克斯家干涉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也就相当于无罪释放。
「选择后者的话,汝等就等同于已经死去。绝不允许再一次回到这里,至今为止建立起的关联也会尽数断绝。」
「您……这是肯原谅我吗?」
从中途就开始目瞪口呆的乌拉拉嘴边,漏出了一句低吟。
「你指的是什么?」
但哈洛特带着目中无人的态度回复了她。不过一希那边,本是想「您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样说笑着糊弄过去的。
说到底,这场骚动,本就是因哈洛特撞倒了正在对花坛浇水的克拉拉,让她摔了个嘴啃泥才发生的,对克拉拉而言真的是毫无办法的事情、这点在游戏里已经说明白了。如果因此被杀了,用“可怜的事情”来形容,真的远远不够。
也正是因此,原作中的柯蕾特,对哈洛特抱有深不见底的憎恨。
而理所当然,一希完全没有把这放在心上。在恢复记忆后,更是一丝怒火都没有。
「别废话了赶紧给我选。对我而言,选被杀那项会觉得轻松得多啊。」
「……十分抱歉。我,还想继续和这个孩子生活下去。」
(说的也是呢——)【ですよねー】
到了这地步如果还要说「请杀掉我吧」的话,至今以来的辛苦就全都泡汤了。
而且说到底,杀人这种事情对一希而言是不可能的。
「哼。真是没趣。那就带着这个吧。」
一希从怀中去除了一个麻袋,然后随手丢了过去。将其打开,用眼睛确认了其中的东西后,克拉拉再一次因惊讶而石化了。
「这、这个是……?」
「赡养费。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真的……十分感谢」
克拉拉将双手置于地面、带着颤抖的声线述说着自己的谢意。
钱财本身,是父亲为想要买剑的哈洛特出的一点零花钱。因此一希无法坦率地接受她的感谢。
「把这东西给你好了」
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害羞,一希将某个自己原本就有的东西放到了柯蕾特手心上。
那是装饰着圣王骑士团“模仿翅膀的形状制作的黑曜石与闪耀着银色光辉的一把剑”形状的会徽的项链。那是在哈洛特的房间内进行搜索时发现的东西。【就是说,这是个项链,双引号里描述的是项链上的饰品】
「将它片刻不离地挂在脖子上。这就是我放走汝等的条件。明白了吗?」
「啊、是…」
柯蕾特一边嗫嚅着一边点了点头。
「……不过,若是出现了想要那个东西的男人,就交给他吧。那是个年龄与你相近,多少有点本事的家伙。以此为代价,就定下让那个人作为骑士守护你的约定好了。」
「诶…多……?」
哈洛特胡乱而精密的指示,令柯蕾特陷入了混乱。虽然一希想要说得更简单明了一些,但可惜的是这张嘴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时,从旁边传来了解围的声音。
「哈洛特大人是在说、“要将其交给肯保护你的人”哟。」
Nice意译!一希稍微握了握拳,偷偷摆了个胜利手势。
理解了意思的柯蕾特,这一次用力地点了两次头。
「我、我明白了!」
「那就走吧。我可不想继续为你们的事情头疼了。」
转过身来,一希对着两名士兵下达了命令。之后要做的,是让克拉拉和柯蕾特乘着马行至街道附近。
再然后,交给士兵AB与马车骑手去办就可以了。
「哈洛特大人。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高的谢意。」
在上马前,克拉拉与柯蕾特深深弯下腰来。说出这句话后,两人出发了。
那一定是对一希竭尽全力忙这忙那的感谢吧。
但归根结底,起因在哈洛特身上,一希并没有被感谢的理由。确实,如果一希不在,克拉拉有可能就这么死去了,但原本令克拉拉陷入如此困境的也是哈洛特。
(别因为这种自作自演的救援剧向我道谢啊)
至少,一希没有自豪的感觉。嘛,不过呢,如果克拉拉和柯蕾特今后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那就足够了。心中的这份不安,暂且压下去好了。
剩下的只有最后的工作而已。
「诺曼,你先回去吧。」
「……遵命。」
对哈洛特的命令,诺曼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接受了。
看到哈洛特那有些过度思考/想不开的样子后,他因“让这个少年独自留在这里,真的好吗”这点而感到迷茫。
不过那个表情只保持了一会而已,哈洛特马上就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那么现在,就没有我多嘴的余地了吧”他这么想着退下了。
然后,他马上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稍微有些放不下心的诺曼,听到了顺风传来的哈洛特的声音。
那掺杂于树叶的沙沙声中的声音,令诺曼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哈、这丑陋的面孔……连着生存的价值……」
隐约中听到的声音,蕴含着少年的自嘲。
「怎么可能被原谅……」
就好像是忏悔于自己的罪恶一般。
「性命……浪费……至少、死去的话……对吧?」
就算如此,声音中也寄宿着足以撕裂自己身体的锐度。
这是十岁少年的独白。
用让人无法想象是个孩子的机智拯救了那对母女。他明明做成了这样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但却很痛苦。
没有让任何人察觉,他只是在独自承受而已。
「结束吧——『Flamecolumn』」
“轰”、与这轰鸣声一同,一阵热风刮过森林。那高高升起的火柱,仿佛显现了哈洛特的内心一般,猛烈地燃烧着。
就好似要烧光留存于那弱小身体中的痛苦一般。
窥视到哈洛特面临着的纠葛的一部分的诺曼,不由得呆立于原地。结果,直到哈洛特发出踩着枝叶走来的声音为止,他都没能移动半分。
而看到诺曼的身姿后,哈洛特的脸扭曲了。
「你在这地方做什么!我不是命令过你,要你先回去吗!」
一希(哈洛特)的口气有些粗暴。那是因为刚才,他刚刚处理掉Event的台词。
在谁都不在的地方一边嘲笑着早已不存在的克拉拉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什么的……作为黑历史来说真的超级耀眼,说白了就是羞耻play啊。这玩意,如果被谁听到了,那真的是让人想要上吊等级的难受啊。
更何况,若是被误解为“哈洛特真是个十足的中二病啊”什么的,那可不止是角色崩坏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不事先封口的话,之后还有可能遭遇更加麻烦的事态。
「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到的景象、听到的话语,全都给我忘掉!要么就一生都不对另一个人说、就那么带到坟墓里去!我不承认除了“yes”以外的回复!」
一希带着逼近诺曼的势头滔滔不绝地如此说道。
明明如此拼命想要隐藏,但在诺曼眼中那份拼命却代表着别的意义。
(为什么做到这个程度也要隐藏自己的脆弱……明明只是个孩子……哈洛特大人、您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啊)
那顽固的、不依靠他人的姿态,令人十分痛心。
但诺曼在这里只能点头。
瞥了一眼表示已经理解的诺曼后,哈洛特快步离开了那个场所。那个背影,看上去好像十分疲劳。
恐怕,哈洛特认为双亲是反面教材吧。但在没有实权的现在,为了躲开正面对立的事态,必须骗过他们的眼睛。
他只能这么做。自己的想法若是通过某人传达到父母那边的话,会产生矛盾这点毫无疑问。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或许就已经与父母进行冲突了。但这个少年太过聪明,说不定,他是理解到这有可能对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
为了不演变成那种情况,他选择了欺骗宅邸全员的选项。这样一来,斯托克斯家里就没有一个人能看破他的真面目。
他的这份心意,若不是发生了如这次一般不寻常的事情、恐怕今后我也无法理解。
对一直以来孤独地战斗着的少年持有躲避意识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去担心他的。
因此,诺曼产生了一种无法忍受的不甘心的感觉。
「……不、一直后悔下去,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
恐怕在余下的人生中、自己都会为这十年内没能让哈洛特依靠而感到悔恨的吧。
但是,仅仅如此什么都做不到。为了挽回至今为止毫无作为的这十年,我只能将剩下的时间尽数献上。
直到这位温柔的少年、不再谴责自己伪恶内心的那一天为止。
◇
自马车开始摇晃起,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呢。
在抚摸着枕着自己大腿熟睡的爱女的脑袋时,克拉拉注意到天空已经开始泛白。黎明已经临近了。
即使如此,克拉拉也没有感到一丝睡意。她正体味着那如漂浮于宇宙之中一般的、柔和而温暖的感觉。
在这两天内,世界突然间变了个样子。
在被丢入监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死定了。因对死亡的恐惧,以及留下独身一人的女儿去世这一点,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而从这绝境中将自己拯救出来的,是与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年龄的少年。
他不但为要多少有多少的佣人买了衣服、还准备了马和载货车,再此之上甚至还赠送了为新生活而准备的巨额财产。
辱骂克拉拉为『劣等种』的哈洛特的双亲,是不可能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就是说,这是他自己的意愿招致的结果。
在到载货车前,她从两名士兵那里听说了那个少年究竟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
首先提出想要那个在赖泽中十分出名的锻造屋打造而成的剑,凭此得到通行证。一大早就伪装成要带着通行证启程的样子,然后来到远离城镇的人烟稀少的街道附近的森林,并潜伏于此。
在这期间,两位士兵好像是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买到了便服以及各种必要物品的样子。「拜此所赐,我可是一整天都在四处奔波啊」那个士兵如此苦笑道。但是,话语中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自豪之意。
然后,在进入布拉休后将克拉拉和柯蕾特留在那里、载货车和士兵中的一人直接前往赖泽。
从斯托克斯到赖泽,往返大约要花上4~6天。这么算的话,就算晚了一天也说得过去。
听到这些的乌拉拉,除了惊讶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此一般精密细致的计划、一个十岁的少年,竟然只花半天功夫就已经制作出来了。
在此之上,还将父亲给的用来买剑的钱当做资金送给了自己。
“这样一来,到了赖泽后,不就买不到关键的剑了吗”。听到克拉拉这份担心后,马车的骑手爽朗的笑了出来。
询问理由后,她听说、这位骑手也提出过这问题。然后,在那时哈洛克如此回复道。
「你这脑袋是缺根筋吗。随便买个便宜的看得过去的剑就可以了吧」
虽然听上去是十分辛辣的言语。但从中,也能体味到他的那份温柔。
说不定是感觉到了这一点、骑手那愉悦地说着话的样子,给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克拉拉这半辈子,很难说得上是顺风顺水。但尽管如此,柯蕾特的出生、以及与哈洛克的相遇,对她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东西。
「克拉拉小姐,已经起来了吗?」
「是的。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已经可以看到布拉休村了哟」
听到骑手的话后,克拉拉向装货台处探出脸来。
映入克拉拉视野之中的,是在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的照耀下,包裹着淡淡雾霭、闪闪发光的布拉休村。
「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到达了哟。在那之前,再多休息一会如何?」
「十分感谢您的关心。但现在,我想把这片美景印在眼中……」
「这样啊。嘛,可以理解哟,那份心情。」
无论是克拉拉、骑手,还是那两位士兵,都已是陶醉于远方布拉休村的姿态。
那如幻想一般的景色,就好像是在为克拉拉与柯蕾特新的生活祝福一般,美丽动人。
第5话
哈洛特的双亲对报告里说的克拉拉和他女儿的死深信不疑。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孩子对女性做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夸赞“真有魔法才能”,看到他们的这个形象,,一希深深感到自己与父母之间有着一生都无法填补的鸿沟。
多亏那个妄信才没有被怀疑,现在只要这样考虑就足够了。
克拉拉和珂蕾特的救出计划姑且可以说是成功了。
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一希面前让他没有那个时间去开心。希望珂蕾特能够与莱纳多接近一些。
比起这个,一希更头疼的是领民对斯托克斯家的高压政策不满。用一句话来说的话就是税收严苛。
斯托克斯领地除了东北方向的山脉都是平原,城市沿着道路分布,在交通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周围没有海,山脉的溪流汇集而成的河流也都在大道附近,从西北侧到东侧有着广袤的森林,十分适合发展林业。
人与物资的流通自然也很丰富。当然第一产业、第二产业都很兴盛。
但是斯托克斯的领地没有广阔到能够活用那个优势。虽然很狭窄但城市发展了一定程度的规模。
斯托克斯家在那种经济规模的自治领收取了相当重的税。
在收入较高的中心街附近的居民还能负担的起,但对于郊外农村的居民们来说负担过于沉重了。
特别是近年来,每年都有自然灾害发生导致农作物收获不理想,因此收入降低甚至财政赤字的农家也有不少。
因此,农民中希望暂时减税的呼声越来越大,但那对夫妇的耳朵才听不进这种声音。反而威胁道“如果继续这样闹下去,就进一步提高赋税。”
游戏里虽然有提到领民在暴政下的痛苦,但这个部分没有细致的描写。诺曼的资料里没有的话一希也会注意不到吧。
如果现状长期持续下去,那对于斯托克斯家的暴政造成的不满爆发出来是毫无疑问的。
那是宣告着斯托克斯家没落的第一步。
吗,对一希来说并不知道这个家会怎样,但是自己被卷入悲惨的事情中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所以不能坐视不理。
“失礼了。。。这是在干嘛?”
在哈洛特门口草草的敲门然后等待回应的脸是克拉拉救出计划里担当马车车夫的千。
不知为何目前明明没什么事情,却还是缠上了哈洛特。就算被这张嘴再怎么无情的对待也还是卡拉卡拉的笑着完全没有忍耐的样子。
。
千是个19岁的孩子,和一希同世代的青年。在宅邸的同性之间和哈洛特的年纪最为接近,从一希的心里看来也是容易相处的存在。
总觉得用像狗一样容易亲近来描述千的性格也没有太大偏差。
他现在正对着一希《哈洛特》的奇特行为侧头盯着。
奇怪的行为是指记录着在房间的阳台上培育的约50厘米高的植物的成长。
“和你没关系。快点关门。”
“哎呀,这里有着秘密的气味。”
反手关上门后,一边说着狗腿子一般的台词一边窥视着阳台。态度也变得不敬起来。
阳台上摆着20个左右的花盆,分割成3块培育着总计三种植物。为什么在那之中有一个长得格外好的个体。
“スズイモ(suzuimo)和 ブルーナ(buruna)、那边是赤グルト(红guruto)…是在培育食物吗?”(X2:这植物估计是原创,换了7/8种语言都没找到对应的植物,暂且用原文,罗马音在括号里)
“想要把肠子割开然后连同花盘一起塞进你的胃吗?”
“容我拒绝!”
“。。。”
这样下去可能一生都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对话了啊。这样认输的同时持续着动手记录。
千所说的这些都是可以食用的蔬菜,スズイモ之类的果实都结在地下,地上能看见的只有叶子。
额外多说一句,这些是斯托克斯领主要栽培的农作物里排前三位的。
“即便如此,那个培养方法还真是乱七八糟的。”
不认为一希《哈洛特》的发言可怕而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向他询问。该说他的心脏是钢铁做的还是说神经太过强悍,虽说不论是哪个都很强大就是了。
一边佩服着即将拥有等同于沙袋一般耐久值的钱,一希一边拿出一个玻璃瓶子。
“把这个混在水里什么的,看起来不是这样吗”
一希的手里是《Brave Hearts》里常见的半透明的水色瓶子。游戏序章里的宝物,能够恢复2点体力的item。
其名为《生命portion》。
“把庄稼泡在生命portion。。。?
前所未闻的栽培方法,但是混入了生命portion的庄稼涨势明显要比一般方法好。
面对不被常识所束缚的哈洛特的想法千的瞳孔染满了惊愕,但对一希来说这只是单纯的方法而已。
《Brave Hearts》的system中是存在“调和”这一说的。材料与材料的合成制作,一部分的材料可以通过培育入手,但也存在培育无法入手的东西。
况且培育那个材料的成功率也很低,所以玩家们几乎是抱着抽奖的心态去种植的。
不久把生命portion和《以太》混入能使收获率上升的事实被公布了,勇勇者兼农场主的玩家开始往田里喷洒回复道具。
顺便一提,一希也是其中一人。
在这里这方法也能适用吗。一希通过诺曼获得了花盆和田里的土还有事物的种子,然后在斯托克斯的仓库里找到了即将过期的生命portion。
但是只以生命portion来培育的话,在长出果实之前就会很快枯萎了。于是和水在一起反复进行试验,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比例。
一希取下几个赤グルト的果实丢给千。
「おっとっと(o to to )」
(X2;这里只是是接果子时的语音词,所以我只放罗马音就不翻成啊呀呀什么的煞风景了)
“吃吧”
“生吃吗?”
灵巧的全部接住了,但是丝毫不隐藏脸上对于哈洛特命令的厌恶。
那个心情能够理解。一希也知道野菜赤グルト的味道最接近的是洋葱。
虽然不煮熟也能吃,但是基本上都是要经过烹煮的野菜。
“要就怪自己随便探头探脑的轻率举动吧”
“。。。。诶诶诶,这样吗!”
千的意识上还在抵抗但还是往赤グルト上咬了一口。
シャク(X2:拟声词,shia ku),这听起来不错的声音响起。
“嗯嗯!?”
吃着赤グルト的千兴奋的提高了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比普通的更甜更美味!?”
只要看到那个反应就知道。生命portion培育法的效果超出了一希的预想。
虽然是值得高兴的误算但是只有千的话样本太少了。
“把那些拿到厨房让厨师们吃吃看。然后关于味道的感想、一般作物收获的时长,市场上的售价、还有其他的消息都打听过来。”
“了解了!”
千ping的一下敬了个礼。左手不像样的抱着赤グルト。
“如果被问到是在哪里得到的或者听谁的只是在行动的话——”
“是秘密吗?我知道的,哈洛特大人!”
千带着满脸的笑容回答。
他对于哈洛特这个少年的评价突然改变了。
到之前为止都是便便自大,以自我为中心的坏孩子,不过那似乎都是为了某种意图而伪装出来的,哈洛特的本质完全相反。
温柔,会为身份低微的人担心,精神上成熟聪明。
了解那一点后哈洛特那恶毒的语言也似乎看不见了。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哈洛特作为孩子唯一一部分被人诟病的地方。
就这样闯入到房间里,虽然很介意但也只有那种程度的恶言而已。
以哈洛特的年龄来说是能够认识到身份的差距的。如果是从年幼开始一直是亲密的关系的话那还好说,但千和他第一次说话是最近才有的事。
面对这样的人所作出的不敬的态度也完全不在意。就好像在说对于虚有其表的东西没兴趣这样的态度。
对于千来说,名为哈洛特·斯托克斯的少年意外的是个好人。
他连这样培育赤グルト的方法都能想到。就一定还能够学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吧。
这样的话,无论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去帮忙都是很开心的。
~~~
Fin
第6话
「恩那我走了!」
于是受到哈洛特命令的千得意洋洋的跑出了房间。为什么会有干劲到这种程度一希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因为这过分的干劲弄出什么多余的事情就好了,产生了一丝这样的不安。
嘛相信诺曼的判断的话是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吧这样说服着自己,为了转换心情同时也差不多该去进行每天的剑的锻炼了。
这里是RPG的世界。在人的生活圈外怪物普通的存活着。
想要在这个极为危险的世界存活下来需要追求相应的强大这是不必多说的。更何况一希接下来还要作为哈洛特·斯托克斯不得不卷进激烈的战斗漩涡之中。
在可能的情况下打算尽可能的避开战斗但是和原作相关的事件就算这么说也做不到吧。
所以为了做好有什么事的准备开始进行剑术的练习。
拿着千在赖泽买到的剑走到后院,确认了周围谁都不在后开始实践自己所考虑的训练项目。
双手握着剑柄,举到头顶然后一口气挥下来。在这个状态下手腕摆回左侧右手向右上切过去。
然后以踏出的右脚作为轴进行旋转,利用离心力从左边砍出一条直线。
这是游戏里面哈洛特的基本连招。操作角色用攻击按钮作出三连攻击这种类型的连续技。
没有剑道经验的一希没法判断这个攻击实战有没有效果,不过现在可以把它作为基础。
最开始想要像剑道的空挥那样进行踏出一步从上砍下来的练习,但是想到实战的话感觉还是练习和游戏类似的动作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像这样开始锻炼经过了接近一个月身体熟悉了动作本身。能够感觉到这个的感性不是一希的东西,恐怕是哈洛特的。
考虑一下的话哈洛特虽说是最差劲的人渣,但也是能和单独踏破迷宫的主人公队伍进行战斗的优秀的角色。像这样认真的锻炼的话说不定能获得不错的强度。
(这样考虑的话稍微有点情绪高涨啊!)
遭遇到这种非常识的事态还能像这样来思考一希果然从根上来说是『Brave Hearts』的粉丝。
就算附身的是原作最招人讨厌的人,也还是没法抑制住这种说不定能使用游戏里相同的技能的躁动的心情。
把决心和兴奋当做粮食一希默默持续着挥剑。小小的少年轻松挥着大人型号的剑这个光景从旁边看来是相当异样的光景。
本来的话是没法正经的做成这样的,但是也就只有基础能力比较强的哈洛特的身体弥补了这个。嘛一希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事实。
不管怎样哈洛特这个男的是优秀的。
就这样照顾作物,剑的锻炼,讨好父母就成了一希的例行公事过了一个半月。阳台的花盆全都变得绿油油的茂盛起来的时候,终于下一个行动的准备完成了。
这天一希叫到自己房间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有些纤弱的男性。年龄是30岁出头,有些尖锐的眼神给人一种冷淡的印象。
男性的名字叫杰克。是斯托克斯家担当财政管理的经理中的一人。平常就比较冷淡的无口的杰克也对自己所处的状况相当困惑。
房间里还有一共3个人。房间的主人哈洛特,有资历的佣人诺曼,还有千。
「坐下」
对着到访房间的他,叫他来的一希(哈洛特)最先开口了。
在哈洛特斜后方站着的诺曼沉稳的向坐在椅子上的杰克递出了一个几页的册子。
「读它」
「是」
到底怎么回事。杰克的困惑又增加了。
但是打开册子读了里面内容的他的眼神改变了。
那里记录的是斯托克斯家详尽的财政状况,虽然排列着净是让人头痛的数字,但可悲的是对杰克来说那是看惯了的数字。
「记载的有什么很大的错误吗?」
「……不,没有」
不管有没有错这个是杰克所总结的收支报告书的复制品。认真开始确认自己作成的资料有没有不完善。
难道说是为了给这个内容找茬才把自己叫出来的吗?这种想法划过脑子。
「也是啊」
但和他的预想相反哈洛特深深吐了口气。那里没有要责备杰克的神色。
要说的话那是从心底感到厌烦的声音。
「这里数年斯托克斯家的财政都是赤字。最大的原因就是父母为了虚荣而进行的无端的浪费。虽然用前代的积蓄和重税来填补着但这无法持久也只会增加领民的负担。这个看法有不同意见吗?」
「确实有这个倾向」
不太会表现出感情变化的杰克内心其实有些狼狈。
对于幼小的少年能够完整的理解这个收支报告书的内容感到吃惊,但是更重要的是完全抓不到这个问题的意图。
当家的长子的哈洛特正在批评其当家的父母。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才是正确的。
不知作何反应的杰克看向诺曼。但是他依然用平稳的表情站在哈洛特的后面没有理会杰克的视线。
「虽然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态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斯托克斯家也好领民也好都没法生活下去。嘛对你们这些家伙来说斯托克斯家什么的崩溃掉反倒更好吧」
「请不要说这样的事情。不管谁听到都会误解为有叛变的意图」
总之杰克进行了安全起见的回应。
但是从一希那里来说未必就是误解。虽然不是在考虑着引起骚动夺走户主这种无法无天的事,但不管怎样让斯托克斯家存续下去成为下任当家什么的也并不是很想做。
直说了像原作那样垮台也没关系。
自己在原作结束以后能淡出成为人畜无害的居民A就行。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能够尽早回到原世界,但是为了这个目的需要的手段一点都抓不住所以现在先放在一边了。
「哼。无论如何如果领民,尤其是农业地区的收益不能增加的话就可以看到破产的将来了」
杰克无法回话。要说为什么事实上,斯托克斯领地的农业已经开始衰退了。
因为沉重的税率所以经营困难的退职者,从斯托克斯领地离开的人在增多。特别是小户农家这个倾向很显著。
不止住这个趋势的话农业地区的税收会显著下降。到那时,现任当家会抱着没有利益的觉悟放缓税率吗。
杰克不觉得那个男人会采取这个对策。不如说会反过来更加加重税率来掠夺金钱的吧。
(哈洛特大人理解了这个情况吗……?)
说到底这不是一个10岁孩子的脑子能够烦恼的问题。普通来说要正确读懂收支报告书的内容就很困难了。
但是对面前的这个少年来说这种程度的东西似乎没发成为壁垒。杰克立刻深切的认识到了这点。
「所才叫你过来了。正在担任农业地区检查的你」
「是什么意思呢」
「千」
「是是!」
回应哈洛特的呼叫千走到阳台打开窗,把盆里长的满满的赤グルト收获下来扑通的放到杰克面前。
还没有跟上状况一下子惊呆了。
「呃,这是……?」
「嘛嘛,这里什么都别说了尝尝哈洛特大人亲手栽培的赤グルト吧!」
「你这家伙别说什么多余的话。想成为肥料吗?」
「抱歉!」
「这是哈洛特大人……?」
率直的说出感想的话就是「为什么?」。
哈洛特在房间栽培蔬菜的理由,还要让自己来吃的意义都不能理解。
虽然这么说但是都拿出来了也没有理由不吃,战战兢兢的咬了赤グルト。
「……!啊,好甜?」
「对吧!」
「为什么你这家伙这么骄傲……」
从杰克看来对于哈洛特完全没有尊敬态度的千让人胆战心惊,但是哈洛特没有斥责他只是有些吃惊的按了按太阳穴。
「总之,现在你吃的是我用自己的方法培育出的作物。为了推广这个方法需要你的力量」
「为什么是我呢?」
「要实现这个农业方法当然需要开销根据场合还需要专用的设备。身为熟知斯托克斯财政的审查官也很清楚现场的你是最合适的」
确实必要的费用要通过使用的材料以及大致的数量来估算,根据设备是什么东西来判断能不能设置以及需要满足的条件这些提案杰克的话是可以完成的吧。
哈洛特的主张很有道理。
问题是新的农业方法要普及有没有可行性。
这个赤グルト比通常的东西相比要好吃的多。出现在市场的话需求也会很大的吧这是可以想象的。
但是生产要花费和行情相等甚至以上的花费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初期费用增大导致很长时间都无法做到从赤字转换到有利益的农家也是存在的吧。
要实现问题很多。
「似乎是正在考虑的样子呢」
面对请求了协助却沉默的杰克,哈洛特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不如说是是在钦佩。
对一希来说比起对上面的压力唯唯诺诺的人,像这样对事物有自己看法的人才是必要的。一希知道的无论如何也只有游戏所描绘出来的东西,能注意到除此之外的问题的诺曼和杰克也是接下来需要依靠的吧。
「如果能改变现状的话多少力量都会出的。但是……」
「在没有听完的情况下不会轻易点头吗。要是父亲的话就会被激怒了吧,最糟糕的情况下会扔到地牢里吧」
听到这些话杰克身体僵硬了。果然说到底还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吗。
但是不知为何诺曼和千浮现出苦笑。
「……嘛这是当然的反应。向千这种不听详细内容就立刻接受的人再来一个也只会让人伤神」
「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稍微动下脑子吧」
「好过分……」
一希无视掉很明显开始失落的千继续进行话题。
这里开始才是正题。
「那么就按你所想告诉你吧。关键是这个东西」
展示出生命药水瓶的同时开始对杰克说明。一希的计划是这样的。
给作物生命药水的农业方法,暂时称作LP农耕法。
现在的时间点所试验的3种蔬菜每一个都成长的很快,也弄清楚了甜味会变强。
并不是要突然在全部农田进行尝试而是先一部分,并且是让几户农家共同开始试验运行。最大的理由为了分散失败时的经济风险。
还有一个意图是去救济一些经营规模很小失败一次就会造成致命伤的苦于金钱没办法分出农田给LP农耕法的农家。
LP农耕法就算能顺利进行也要尽可能的抑制经济有余裕的农家和没有的农家间的差距的扩大,把数个农家凑在一起就能把范围缩小到只用斯托克斯家储备的已经没用的生命药水就能足够对应的话是最理想的。这样一来初期费用也就花不了多少了。
这1个月期间重复了几次栽培发现LP农耕法培育的作物的成长速度相当快是最大的特征。已经可以称作异常的等级了。
赤グルト的话从撒种开始到可以收获通常需要近2个月,但是给予生命药水只要5天到一周就结果了。游戏里面把种子种下在旅店住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收获了但是果然还是达不到这样的成长速度吧。
不管怎样一希觉得以这个快速的周期的话就算是狭小的农田也是能生出利益的吧。
「仅仅5天就能收获!?」
这个冲击的事实让平常一直冷静的杰克也不由得声音变大。
已经可以称作跨时代的,甚至是革命性的发现。
「但是因为这个速度的原因也不能太过于顺利的进行」
「为什么?」
「便宜的高品质的商品大量的出现只会破坏市场。其结果恐怕会击溃斯托克斯领地外的农家」
LP农耕法虽然比之前多少要花些花费但是因为速度可以在短时间大量生产。进入生产的正轨的话可以和普通的价格相同,有可能大量生产的话甚至有可能在更便宜的价格也还是有利润。
不想因为这个招致仇恨,这才是一希的真心话。比起其他的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创造出LP农耕法的是哈洛特这件事如果泄露了的话有可能反过来被怨恨。
但是对金钱有执念的父母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让斯托克斯家独占LP农耕法的吧。想要避免这件事的一希认为首先要小规模的小心的,设置收获量的限制然后才能开始。
然后慢慢的让其渗透出去等经济出现余裕的时候用其他作物去试验LP农耕法也就变得可能了吧。
现阶段知道的是赤グルト和スズイモ是和水的比例各半,ブルーナ是7:3水的比例较大这样才比较易于培育味道也比较好。
ブルーナ用100%生命药水培育的话早上种植日落的时候就能收获。千拿着这个送到厨房的时候因为味道评价不好所以没有采用。
也就是说根据作物给予的生命药水的比例和成长速度,以及味道都不同。把周围的全部作物都试试的话应该就能够让农业地区的收入稳定到较高的水准。
这次可以说是为了得到那个资金来源的布局。
「本来的话是想要组建专门的队伍来做这件事的……」
要是这样就不得不让父亲同意。但是一希能够想象到被金钱迷惑的父母的样子。
不想造成农家间的摩擦,也不想招致其他贵族的怨恨。就算不能强行隐藏到最后也要让农家的经营状况恢复,想要使其重新建立起自己买的起自己需要的生命药水这种程度的经营状况。
不管有多头疼为了回避死亡flag只能去做。
突然发现听着说明的杰克有些恍惚。诺曼也是类似的表情,千则是没有在听似乎快睡着的样子。
千就放弃了但是剩下的两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们很喜欢在别人面前显示出自己傻的一面吗?」
「非,非常抱歉。只是对谈话的内容感到吃惊……」
「事前虽然有听说但是能考虑到这种程度还是感到佩服」
(外行的联想会被敬佩到这种程度反倒是让人不安啊……)
一希没有专门的经济,经营的知识。
现在只是为了作出大的框架而提示一些材料而已。接下来还想要拜托他们作出框架填充细致的部分不过这两人是这样没关系吗。
「先说好了没有主见的人是不需要的。感觉到有奇怪的点那就一个不留的说出来。行么?」
不这样的话一希内心的压力会很糟糕。
这个想法有些偏差的传达给了诺曼和杰克。
(这个年纪就能发现颠覆历史的划时代的栽培方法,并且能够提出现实的政策的头脑。而且毫不自满对自己严格无止境的上进心)
(完全不理会能得到金钱和名誉之类的欲望,一心为了拯救人民而努力的强烈的念想以及深深的慈爱之心)
——哈洛特是具备领袖才能的人类。
确信也接近于直觉。
他释放着这种想让人跟随他的领袖气质。
「那么最终确认。杰克,你能成为我的手足吗?」
对于这个提问没有一点摇头的意愿。
「我的力量任哈洛特大人差遣」
「要为我服务的话就不要为了我而是为了可怜的领民而奋斗。因为那些家伙是不这么做就无法生存的弱者」
始终都很傲慢,却也到底是为了弱者。
这应有的状态比任何人都要高傲。
第7话
“听明白了就快点去办。诺曼将我刚才说的用于说服领民的内容整理到书面上。有不确定的地方和在意的地方立刻向我汇报。”
“我知道了。”
“杰克(ジェイク)将临近的各农户的经营规模尽可能均等的区分开。用于种植的土地面积我会指定的,你不用考虑也没关系。”
“了解了。”
都说道这种程度了,之后就是这有能的2人的工作了,想必他们一定会尽职尽责的完成吧。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吗~就在我这样想着,弯下腰放松身体的时候,我和仍留在房间里的千对上了视线。
“……怎么了?”
“我该做些什么,哈洛特大人。”
千的眼睛闪闪发光。
但可悲的是,现阶段还没有他能办的事。
“像个大人样。不如说给我回去干自己的活。”
再说本来一希就没有叫千过来。不知何时溜进了房间于是就这样将他放置不管继续干手头的工作了。
“我今天休息!”
“什么时候过来的你这家伙。”
我将竖起大拇指的千踢出了房间。
在没有他人的房间里,我哈~的深深地叹了口气。
到此暂且就告一段落了。就下来就差等诺曼和杰克做完准备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总之在之后的一周离就先悠闲一下吧。
但是,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出现了新的问题。
那发生在晚饭时。哈洛特的父亲在餐桌上突堂的投下了炸弹。
“哈洛特,你的结婚对象已经定下来了哦。”
不由得喷出了嘴里的果汁,不过一希事先就知道哈洛特有未婚妻。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隐藏住自己的动摇,是由于他一心专注于眼前堆成山的问题而忘了未婚妻的事。
“结婚对象?是谁?”
我一边佯装不知一边以仿佛是第一次听说的态度回问他。
“是皇(スメラギ)家的令媛。准确来说目前还只是婚约,但这样斯托克斯家的血脉将会更强。”
“嘛,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双亲兴奋的手舞足蹈。确实,对于纯血主义的2人来说这恐怕是一个极大的喜讯吧。
皇的一族是协助建设这个国家的贵族之一,其成立至今与王国也有很深的缘分。跟那样的家族血液相通的话,斯托克斯家作为纯血主义的名誉也会相应提升吧。
“而且,对方说务必要与你见一面。近期将会前往皇领哦。”
这绝对是骗人的,因这恶劣事态的突然袭击思考近乎停止了。不过有着原作知识的一希知道皇方对这场婚约并无兴趣。
本来斯托克斯家和皇家间的地位就有着决定性的差异。但即使这样这次的婚约还能成立是由于原作剧本的关系。
(啊嘞,等一下?在这个时期,莫非……)
在将脑内的情报联系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提出了婚约,也就是说皇方现在一定已经出现了损失。但是在原作开始前还有最低限度的余裕,借由一希的介入还有着能成功阻止这以上的损害发生的可能。
虽毫不在意可能会对故事带来一定影响的事,但一旦涉及人命,这两者相比起来简直就是舍卒保帅,一希这样判断到。
“近期是指什么时候?”
“是2、3天内的预定。”
(太早了吧!)
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根本收集不到必要的东西。尤其是游戏里除了打倒怪物之外没有其他入手方法的道具。
嘛,跟只能在有限的店铺里买东西的游戏不同,在实际进行着经济活动的这个世界里那些道具说不定也有流通,但仔细考虑一下的话,即使收集到了必要的道具,不在皇领的话也无法证明它的效果。
那样的话重新书写信件,然后趁双亲不注意交给皇家才是最好的方案吧。
一希在饭后立刻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凭记忆回忆起制作某个粉末的配方。
(阿尼斯西索普(アニスヒソップ)和伽顿(ガドゥン)的牙、利鲁草(リール草)……之后是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有个类似中药般的东西……)
通过庞大的组成,回复道具不仅对武器和防具,有时连器械也能恢复,这才是『Brave Hearts』的调配。即使对于把大多数的情报都记在脑袋里的一希来说,将它详细的回忆起来也是一件苦差。
最终总共想出了5种调合道具,在忘掉之前写在了要寄给皇家的信件里,而将这些全部完成时天已经亮了,朝阳从窗户里射了进来。
带着那写有自己满意的劳动成果的有着相应价值的信,按当初的预定在自那顿晚餐的三天后,人生第一次乘上马车的一希向着皇领踏上了旅程。
全行程约9天。如果刨去野营的时间,还有缩短数日的可能,但因为有着身份高贵的斯托克斯家现任当主,所以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吧。【后半句的“所以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吧”是我自己补充的,这一段凭我浅薄的经验实在想不出出来添加这么多多余的内容外其他更合适的译法】
野营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主义,不得不每天都在镇内最好的旅店里投宿,不过这也是题外话。借由彻底回避在怪物最为活跃的夜间移动,一路上没有遭遇强敌真是万幸。
在我们往返总计三周的时间内离职,领土内的工作没问题吗,但父亲选择无视了这个问题。
于是就这样,在除了和父亲两人相处的时间变长了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问题的旅行的最后,我们终于达到了皇的宅邸。
那是栋外观上古老雅观的,能让人联想到日本的木造建筑。屋檐垂下了红色的灯笼,庭园里响彻着惊鹿(鹿威し)(注)的声音,洒落着鲜艳的樱色花瓣的巨树直入云霄,而这些都汇集在一起,满是和式风格。
皇家继承了东方的血脉,因为这个设定,不止这间宅邸,整个城镇一并也是纯和风。
“感谢您的莅临。老爷和夫人正静候您的到来,还请走这边。”
在正门等待迎接我们的是一位白发老人。从他的装束和氛围来看,一希认为他并不是一般的佣人。
在老人的领导下他们走进了宅邸。
“在家里脱掉鞋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哪怕换上了这个名叫室内鞋的东西也是啊。”
“这是皇的文化,还望您能谅解。”
父亲在一旁抱怨着,而一希则用惯用手拿着脱下来的长筒皮靴,蹲下去将其对齐鞋跟摆好。
突然间,一希意识到“啊,这不像哈洛特的风格啊”。
不过父亲他们似乎并未注意,一希松了口气。
那之后,在沿着走廊绕宅邸行进约半圈的程度后,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老爷,我带海登·斯托克斯大人和其令郎哈洛特大人过来了。”
“请进。”
光是看向纸门,便响起一副低沉的声音。老人双膝跪下用双手拉开纸门。
那是一间20畳大小的宽敞的和室。在房间中间的木制桌子旁有三人并排坐着。
在中间的是皇家的现任当主,佑·皇。其右侧是妻子的历·皇。【作者故意采用了仿西式那样名在前姓在后的格式,要是看着不习惯的话请自行脑补成皇 佑和皇 历,下文的未婚妻也是同理】
那是一对和温厚、稳健这样的评价非常相符的,散发着温柔氛围的夫妻。但是现如今能看出他们的脸色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后问题是佑的左侧,那位始终面无表情的少女。
及肩的黑发,以及与其相照应的粉色基调的发簪,身着可谓特征的淡绿色的振袖的皇家的长女,绘里香·皇这一存在。【振袖,和服的一种,在此不多赘述,想知道详细情报的请自行百度】
(双目无神。完全感觉不到生机啊……)
容姿端正,简直就是如同人偶般的存在。
她并没有幼稚到仅因为这份婚约就单纯的感到高兴,也没有成熟到表面上露出笑容,而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藏在心里。尽管如此,总算自己做出了妥协后的结果,就是这副模样吧。
但真正的她并不是这样的。绘里香是人如其名的,有着花朵般的笑容的优雅的少女。
就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一希的胸口揪成了一团。让一名10岁的少女露出了那样的表情,而这原因就是自己。
但是,能让她解除这副表情的也只有哈洛特才能做到。
在和主人公相遇的八年前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也太让人怜悯了。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我是皇家的当主,佑·皇。”
“……我名为哈洛特·斯托克斯。初次见面。”
一希跟佑问候完之后坐在了预先准备的坐垫上。意外的这张嘴竟也能吐出敬语。
在感叹着新发现的时候,见面会正式开始了。
“今日两位能长途跋涉至此,我对此深表感激。”
“您在说什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且不论两家家主内心的真实想法,两人和平的开始了交谈。再怎么说这也是同为婚约者间的见面会,不会因为一些危险的想法就发展成彼此敌对的状态的。
一边从这想法中冷静下来,一边窥视着情况的发展。基本上无非就是海登和佑犹如社交辞令般的闲谈,再加上不时的历浮现出的那无法让人理解为谄笑的完美的笑容而已。
在由家长出于政治理由而决定的婚约中,几乎没有哈洛特和绘里香出场的机会。这也难怪,因为最初就没有容许当事人的意志介入的余地。
“怎么样,绘里香酱。哈洛特是个很好的男孩吧?”
“是的,他很棒。”
十分突唐的,海登以开玩笑的语气向绘里香发问。而她则间不容发的,以十分平淡的语气做出了回应。
“十分抱歉,斯托克斯大人。看来这孩子多少还有些紧张……”
佑在为这与其说是紧张,说是没有融入任何感情的语气打圆场。嘛,要让这个年龄的孩子以成人的方式来应对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而海登似乎也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即使绘里香明确的否定了,他恐怕也不会在意吧。
“嘛,在这个年龄就决定了结婚对象,对此感到困惑也是正常的。哈洛特也跟她差不多哦。”
“欸欸。因为是第一次和绘里香桑这样可爱的人见面,多少也有些紧张。”
因为大部分都是事实,所以本不想说恭维的话的,但由于绘里香跟我相反,以满是余裕的语气交谈的缘故,听起来就像恭维话一般。
即使换种语调,恭维话的感觉也没有消失。名为哈洛特的这名男子似乎与羞愧和谦虚的态度都无缘的样子。
“亲爱的,为了能让绘里香和哈洛特君能快些熟识,我们先让他们两人独处一下如何?”
“哦哦,听起来不错啊!”
海登立刻赞成了历提案
接下来将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关于婚约的商谈。对于历来说,这大概是担心不情愿的女儿无法忍受他们的对话,这样源于父母心的关怀吧。
“说的也是。绘里香,稍稍为哈洛特君带一下路。吃饭之前别回来啊。”
“……好的。那么,哈洛特大人,请往这边走。”
但对于一希来说,这也是他想要顺势提出的请求。这样就没有为了制造出相同的状况,由自己介入话题的必要了。
“能让绘里香桑陪同实属光荣。”
一希跟在站起来的绘里香的后面走出了和室。
接下来就是属于一希的战场了。
-Fin-
注:惊鹿,也叫添水、僧都(そうず)、惊鸟器。竹木制,功能为水器,园林术语。
原本是通过杠杆原理运动,利用储存一定量的流水使竹筒两端的平衡转移,然后竹筒的一端敲击石头发出声音,用来惊扰落入庭院的鸟雀。
现在指一种经常被用于日式园林与庭院的观赏小品,主要用来展现日式园林体系中存在的一种含蓄的禅意,经常与日式“之字桥”搭配出现,成为一处雅致的景观。
醒竹,原本为日本的一种计时工具,但现多用于装饰的一种竹制品。又名水竹、竹笕、竹水鸟。
第8话
离开了和室后,一希被绘里香带领著逛遍各处后步下了庭院。
伴随著绘里香所穿著代替鞋子的漆黑木屐发出的〝喀啦、喀啦〞声缓缓前行著。
步行于止的地方是颗约20米以上的大树之下。樱色的花瓣飞舞著如同幻想一般的景色之中,她转头看向了一希。
「向您重新问候一遍。我是佑?皇的子女,名为绘里香?皇。」
「哈洛特?斯托克斯」
彼此在交换完名字后就陷入了沉默。哈洛特的话语裡没有包含任何
友好的气氛。
(不知不觉间语调就回复了过去了……)
这么说来、我记得在原作裡哈洛特对绘里香都是用指摘的口气。
看来敬语只会对比自己要高贵的人使用呢。
「这棵树叫做『樱花』,是我们皇家*故乡中有代表性的花。虽然
在这片土地上不存在,但是当时的领主在移居至此的时候带了树苗
并种植在这裡了。那是500年前以上的事情了,在后来被当作是皇家
的象徵了。」
(*姓皇的家族,而不是指王族的那种皇家)
虽然被一希用著哈洛特的口吐出恶劣的语气的对待,却突然说出了皇家的
历史。
正因为彼此沉默而感到伤脑经,绘里香似乎开始在说明眼前的这棵樱花树。
在这不平稳的精神状态下还是能看到她想将向导的工作做完。
想著小孩子之间该怎么打开新话题的一希,幸运地对樱花很熟悉。正好有个适合的捏他
可以说。
「这和我知道的『樱花』不一样。」
在游戏内的并不知道这种树的名字,跟日本常见的染井吉野樱的花瓣比较也有著不同。
形状不一样以及中心的颜色更暗了一些。
有这种品种吗?我歪著头思考却想不到答案。
「您知道樱花?」
在此为止几乎没表现出感情的绘里香的眼中出现了些波摇。
「不、看来只是很像的东西而已,这种事情随便啦。」
在今天依然绝讚发威中的这张嘴毫无留情地把绘里香的疑问给斩断了。
只是单纯地想要换格话题而已啊。
被冷淡对待的绘里香的表情变得险峻、不知道是警戒还是厌恶。
(说来在登场人物之中唯一讨厌绘里香的就只有我『哈洛特』的说)
最能形容绘里香的词就只有“大和抚子”了。
虽然是名门贵族的大小姐,却不对任何人有间格的态度、对伙伴不用说
,连对敌人也展露出温柔的笑容。默默支持著主角的包容力。总是临危不乱保持美丽的她
受到了许许多多玩家的爱戴。
这样的女孩子在激动的情况下一巴掌打了的人正是哈洛特,某方面来说
真是做出了壮举阿。
还有些玩家将绘里香的一巴掌称之为『奖励』并重複鑑赏这事件CG。
「是不是对皇家的房子没有兴趣呢?」
「随你想。」
「……这样啊,你想要的仅仅只是皇家的名位对吧。」
「名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不觉得斯托克斯家有比较逊色。
被说成少数的名门贵族之类的,还不是只能躲在家裡自怨自艾的哭泣。」
嘴令人惊讶的自己回答了。我想或许是多少有点讨厌那种看人低的言词而自己吐出了恶言。
已经越过讽刺,是大骂的程度了。无法否定这说得太过分了点。
「你懂些甚么……!」
绘里香咕脓的滴咕些甚么。
现在还是原作的八年前,还是个孩子的绘里香沸点当然还很低。
由于低著头而看不到表情,但是一定是生气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在这坏印象打入之前我拿出了一封密封文件给了绘里香。
「……这是甚么呢?」
「闭嘴收下。在我们回去后给交给你父亲。」
「我拒绝。」
无法和对方好好交谈也是理所当然的,完全是自作自受阿。
闷著脸的绘里香正要离去。
「这样阿、我知道了。如果你想对痛苦的人民们见死不救的话这样就行了。」
但是听到了这话语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要说为甚么的话,因为哈洛特在说的就像是──
「……有帮助他们的方法吗?」
「不能说有,但是有一试的价值。」
绘里香看向了密封文件
看起来虽然迷惑,但是一希确信她会收下。
她就是如此的温柔。换句话说就是个大好人、不管事痛苦的人还是有麻烦的
人都不会放弃。
在游戏裡打败了怪物后还会描写她心痛的模样。
如果告诉这样的绘里香,只要卧在床上或许就能拯救这些痛苦的
领民们的话会发生甚么事情。
就算是没什么信凭力、又是纯种主义这样跟自己想法不同的我好了提出的方案好了,肯定还是无法无视这样
的话语。
一阵风吹了过来,夹带著樱花花瓣飘舞在两人旁。
在沉默了片刻后,绘里香先行动了。
「虽然我不相信您所说的话……」
露出了不服的表情的绘里香把密封文件给收了下来,
一希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是她的话这样说就会好好地把东西送出去。
「不需要理由或信任,自己判断吧。」
看到了这十岁小孩荒唐无稽的信件后相信与否、实践于否我不知道,真怎么样了到时候
再说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思考呢。
一希吐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樱花树,越过了此天空泛蓝有云。
——
乘著马车的斯托克斯父子,随著柔和的日光中渐行渐远缓缓消失。
目送著的绘里香的心情跟现在温和的天气对比是佈满乌云。
原因之一不用说就是与哈洛特的婚约。
绘里香能够理解自己的身分不低。没有想过能随自己的意来结婚、
也没有打从心底喜欢的人。
儘管如此,如果不是对〝抓住他人的弱点、取得婚约、成为这样的厚颜无耻的家族的一员〞这点无私的接受的大人的话,也不是不会对人生抱有希望。
更别说斯托克斯家的现任当主是个固执的纯种主义者,还能听闻到说是个认为
贵族的血比民众更加高贵要不同对待的人物。
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像他们那样的人确实会觉得皇家的血脉
充满了魅力吧。
对于这些被压榨歧视的人们只能感到遗憾,对于用自己的力量无法帮助皇
家的领民感到十分不甘心。
但是只要自己被纯种主义的人给寄宿著就能拯救许多许多的生命,绘里香虽然年轻但是理解到了这样的事。
被绘里香如此苦恼而甚么都不知情的哈洛特贬低,对她来说这是不能原谅的事情。
从这样的人手中收到的密封文件的绘里香,虽然闪过将其撕烂捨弃的想法,但是
约好会将其送出去而收下心头。
儘管污辱了皇家的名誉,但是只要有拯救可能正在痛苦著的领民的可能性的话就不能放弃
,这些屈辱就用气概吞下就行。
「对不起阿,绘里香……」
一起目送著马车的佑的悔恨之声露了出来
他怎样也是个为人父母、对于将自己的女儿跟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是
高兴不起来的。
然而为了守护领地内成千上万的居民,儘管这是个苦涩的决定但是作为当主
还是有选择的责任在。
「请不用担心、父亲大人。这是为了皇家与这裡的居民们。」
这份心情不是在说谎。
但是现在的话希望能有些时间独处心静。
「父亲大人、这个。哈洛特大人希望在他们回去后让我将这个交给父亲大人。」
绘里香将怀裡的密封文件拿出来交与了过去。
「哈洛特吗?」
是因为婚约之际被父母要求打个招呼吗?佑这么想著便收下了密封文件。
就算是这样,经由绘里香并指定在奇怪的时间交予过来还是感到奇怪。
一般来说就直接交过来了。
「那么我回房间了。」
「恩、慢慢休息吧。」
佑对绘里香露出关爱的笑容后绘里香低下头走离了开来。
佑与曆对绘里香是真正的关心著的,然而现在双亲的温柔只能带给
绘里香多馀的痛苦。
看著表现成善于决断的女儿把一切重担背负下来佑就只能责备自己。
更其他、没有不伤害绘里香就结束的方法吗。
「……现在开始考虑也不会太晚」
全部都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成的事态,因此迫使了绘里香一个人背负著
领民的重担。
就算自嘲情况也不会好转。
将忧鬱埋于胸中,佑打开了哈洛特给予的密封文件(*信件)
开头写著的是不像小孩子所写的问候语。字也写得像大人一样坚挺。
跟同年代相比较的话很有礼貌与教养也说不定。在此佑对哈洛特印象不坏。
拿著信的手不自觉的出力了不少,读完以后佑的眉头深深皱著。
「来人阿!?叫鬼龙院(キリュウ)来!」
佑大声的呼喊响彻宅第,宅第内的佣人们慌乱的寻找著鬼龙院。
很快地随著地板啪打啪打的声音出现了个人物。
正式昨日哈洛特等人到达时在门口等待他们的那名老人。
「请问有什么事情呢?老爷。」
「这裡没办法说,过来。」
佑选择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在这将哈洛特的信给鬼龙院读。
看见鬼龙院读完后佑就将信切割了。
「这是哈洛特的信,你怎么看?」
「……老实说非常的可疑。」
「同感。但是这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对斯托克斯家没有好处,不如说
暗示著斯托克斯家将要没落。」
「会是第三者给予的信件吗?不怎么认为这会是那少年本人所书写的。」
「他被当作传达的桥梁使用了是吗。」
这条思路是最能被接受的答案,信的内容怎么看都不像是10岁的孩子所能书写出来的。
但就算如此最大的疑问依然还没有明朗。
问题是出自谁手对吧,如果想帮助皇家的话不需要拐这么的弯。
「那么出自是反对斯托克斯家的人?」
「能够请求哈洛特跟他很亲暱的人吗?或是能操弄他的想法的。就像洗脑那样。」
不是这样的话这封信就没办法传递过来,就不满足书写这封信的条件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封信是没办法送到佑的手中的,甚至是没办法在信上书写。
幕后黑手的目的是斯托克斯家的没落吗、还是为了别的目的呢。不管如何
现在的情报还不够。
「然而想看穿他们对皇家可能有坏……」
「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弊大于利,献上几句、眼下皇家现在陷入苦境,仔细观察小心行动,让情况变的顺利。」
如鬼龙院所说,在没有解决方法的现在,皇家终会因没有经济支援而消逝。
「也就是说这是这封信的主人所不乐见的……」
「所以这封信内所记载的东西是事实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这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但是因这效果获得了寻找解决办法的时间。如同信上所说这样就能
放弃婚约,并让绘里香自由了。
「鬼龙院,把需要的东西收集好,对说明了危险性后依然希望尝试的人使用。」
不能确性信上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是迷雾之中透来的一丝光明。
就算这是在谁的掌中跳舞也好,佑决定把握住这次机会。
第9话
3周不见,斯托克斯府没什么特别的改变。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杰克在自己家的庭院里有凭借LP农法开始栽培的东西。
看来是对听到的话将信将疑的样子。
但是是看到了解决财政难题的希望的杰克精力充沛的的进行着有价值的LP农法试验运用。
诺曼也在幕后为了不让双亲发现而熟练的糊弄者他们。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自去过皇家的领地之后的10天左右,眼看LP农法的实验运用即将来临。正在做着日常锻炼的一希被告知了有找他的来访者。
“居然有找我的客人?”
“是的,就是这样子。”
就算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希也搞不清楚。果然还是没有弄清楚巴洛特小时候是交友关系啊。
“客人是名字是?”
“是绘里香 皇大人”
听到诺曼说出的名字的一希停下了挥动的剑。
(为什么绘里香会来啊…)
在LP农法试验御运用开始之前这段非常微妙的忙碌时期麻烦事就饶了我吧,就这就一希毫不伪装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想不出对于初次见面就口吐恶言的人特地亲自来会面的意图。
能想到的就是对于那封信的回应了。无法理解选择绘里香为什么会被选作信使。
不管怎么说,手里拿着剑站在内院里也没办法搞明白。
“就让她在露台那里等一下吧。”
海登因为工作不在但是母亲杰西卡还在房子里。因为今天也有在宴会室里召开优雅贵族阶层的联谊会,虽然在来宾室里遇到的几率会比较低,但因为信的事情必须尽量选择不会被妨碍的地方。
本来自己的房间是最合适的但是突然被婚约者带到那里会遭到误解所以得自重。虽然10岁小孩之间发生的误解也没什么,但是要小心啊。
一希暂且擦去汗水换好衣服走向了露台。
在那里的是享受着斯托克斯家茶房所制红茶的绘里香的容姿。
和之前穿着的衣服不同,今天的着装是穿着和服的书生般的姿态。纯和风的容姿在西洋风的木椅上坐着还真是不搭的景象啊。
“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呢?”
向对面的椅子坐下的哈罗特发出了不高兴的声音。
因为信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听的,总之先挥手让仆人都退下了。
“在这种场合第一句说的话难道不是‘让你久等了’吗?”
一希本来准备说类似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就微妙的没有反应。
面对棘手的对手导致了原本的想法显露了出来。
“我和你这家伙不同,没这么空闲啊。因此能见到我一面都应该谢天谢地了。”
“唔…确实突然访问是我方的不对…”
眼看着因为我激烈的语气而消沉的绘里香。
虽然说的没什么不对,但是给对方一种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哼,算了。有什么事情吗?”
在良心的刺痛下一希立马推进了话题。
察觉到哈罗特的气氛的绘里香也立马准备好了严肃的气场。
“首先,请让我作为皇家的代表来表示谢意。拯救了这么多的人民真的是非常感谢。”
绘里香深深的低下了头。拯救啊,这么说来看上去已经制作并使用了一希的信上记载的道具。
佑收下信是在大概20天前,这是在一希离开之后就立马进行试验造成的时间差。
比想象的还要行动迅速啊。
“这么着急的样子,看上去皇家也是有着相当的困境啊”
面对着冷笑的哈罗特,绘里香的表情崩坏了。
“就像哈罗特大人所说的那样,对于现状皇家没有可以解决的手段。”
“那么这份恩情可是非常昂贵的。但是不要搞错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给你们的提示只是对症治疗。更本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也可能会有副作用”
虽然游戏中选择了材料并且进行过调和,但是实际操作中各种材料的分量还在进行各种试验。单单只是这样效果就超出了一希的试想。
加上大量摄取和长期服用所带来的副作用等等游戏描述以外的部分都不明朗。
当然,这些也都通过信传达给了佑。
把这些放到天秤上去赌也是因为皇家无计可施了吧。
“就是说,哈罗特大人的药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症状比较轻的时候还有根治的可能,但重症患者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没有继续照顾下去的打算”
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解决这件事情的是莱纳一行主人公,这也是绘里香加入主人公团队的契机。
可以说这是冷淡的语气,但是绘里香也是知道的。
婚约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在理义上最低限度提供物资和资金的援助只是为了保护斯托塔斯家的脸面。
即使这样,哈洛特还特地——
(制作了…药?)
绘里香的脑海里闪过了疑问。
那就是哈洛特究竟是什么时候制作了这种药。
因为和绘里香之间的婚约已经定下,所以说这样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即使没有专业知识的绘里香也知道没有数日的开发,做出这种药物是不可能的事情。
并非哈洛特传授并制作这东西吗?之前对于绘里香说的“哈洛特大人的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还有哈洛特那“对症下药的提示”这样的例子。
但是很难想象出哈洛特知道就算是皇家全体全力调查也没办法找到的解决方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有效性的不少证实就需要同样多的临床实验同时对应的资料和残存下来的文献也是需要的。说有副作用但尚不明确是非常奇怪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家伙就这些事情?”
打断了绘里香的沉思的是毫不掩藏着不耐烦的哈罗特的声音。
表现出了厌烦而拒绝的气氛。
“还有一些事情,希望哈罗特大人能读一下父亲写给您的信”
“给我吧”
果然,绘里香是被选作信使来的。
可能是因为佑觉得不用信件来直接表达谢意是失礼的行为。
对于绘里香本身的不情愿而对她感到同情的一希阅读了佑写的信。
内容和设想的一样。
关于药物的起效,出现副作用的注意事项,会对还没有发生的事件留意,还有对于哈罗特的感激之言也包括在里面。
暂且能报告的就是这么多了。
本来在读完了信,明白了佑想要传达的事情之后没有别的要做的事情了。
(嗯?)
忽然在原以为有2张的信纸后面发现了另1张重叠在一起的信纸。在那之上写了“追加”的文字。
就像您知道的那样,皇家的领土正遭受着异常事件,疲于寻找解决方案。我们无法了解史无前例的变故所导致的难以预料的事件。
虽感到难过但望与您商榷。诚然感到非常抱歉,但能否将绘里香暂寄于斯托克斯府。 掺杂了私人感情可能算是当家的失格,但这也是作为挂念最重要的独女的父亲的立场——】
读到这里的一希目光离开了信,觉得是眼睛疲劳了,于是揉了一下眼角。然后视线又回到了信的开头重新阅读。
但是信上写着的希望能帮助保护绘里香的文字丝毫没有改变。
虽然用双手抱头一下子埋在了桌子上,但即使如此任然无法阻止埋怨的声音颤露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了呢?”
一希一言不发的把写了追加文字的信纸放到了绘里香的面前。
读完了的绘里香,看上去是震惊的样子,从嘴里说出演员对词般冷漠的调子组成的语句。
“嘛,这可真是困扰。虽然是婚约者,但变成了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给您添麻烦的状况了呢。”
“…喂”
“但是我过来时坐的马车已经回去了。现在难道不是哈罗特大人慈悲的伸出援手的时候吗?”
“喂,你这家伙”
“是,怎么了呢?”
绘里香咧着嘴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笑容满面的样子。
“不错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呢。”
“被您这么褒奖感到非常荣幸”
绘里香对哈罗特充满讥讽的脸色继续反击。这件事情看上去并不是佑的独断,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绘里香是有着什么目的才待在这里的。
并不是单纯的用婚约者作为理由,因为佑已经被告知不用绘里香嫁到斯托克斯家就能解决问题办法。
完全明白了佑的信上的内容所传达的意思,但是对于吧绘里香送到这里来的理由却没有头绪。
让一希更加困惑的还有绘里香的言行。
游戏里确实有绘里香被恶作剧的描写,那也只是回应了对话,绘里香绝对不是会报复的性格。
精神上还没有完全成熟吗,这种差距让一希感到非常疑惑。
“没有道理去听这种片面的要求”
高等贵族的命令大部分都是带有什么目的,一希毫无踌躇的断然拒绝。
这是考虑到佑的人品和皇家的现状都没有问题才做出的决定。
如果这导致了斯托克斯家和皇家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的话,倒不如说者正是一希所希望的展开。
如果能促成解除婚约的话就更好了。
“真是冷淡的人呢。明明拯救了别人领土上的人民却混账般的丢下婚约者不顾”
绘里香卖弄般的作出了悲伤的表情。
与“做出的”表情所谓的沮丧不同,一希的内心毫无动摇。
“给了你们那么多的恩典都没有还清,所以这件事情就稍微用一些抵消吧。”
“这样子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不得不听取哈罗特大人的愿望了呢。”
一下子站直的绘里香再一次朝着哈罗特深深的低下了头。
“再次表示对于哈罗特大人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能拯救皇家的子民。”
虽然不是想象中那种恭敬的跪拜但也是非常恭敬的礼节,可以从中感觉到绘里香丝毫没有伪装的本心。
一希能感觉到她是真心为着人民着想。所以说刚才所说的要留下来当食客给一希造成的火气也一点也没有剩下。
“这份债之后会盛大的追讨的,趁现在尽量增加手中的筹码吧。”
“被您挂念不胜惶恐,那么我就失礼了。”
就这样说着,绘里香用着没有丝毫停滞的脚步离开了斯托克斯府。
这样淡然离去给人一种可疑的感觉,不久后也想到了马车都没有了到底是怎么回去的这一个问题。
在数小时后,在海登的口中得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10话
当一希读着杰克在黄昏写的报告的时候,他被回到宅邸的海登传唤了
在被过来的侍从叫住的时候,他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走向海登家的书房
看着一直等在那里的海登的脸,他就知道那份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因为那个一直摆着严肃的脸的海登,现在似乎心情很好。
哈洛特刚进门,海登便说
「恭喜, 哈洛特, 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
虽然一希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问道
虽然这是一件徒劳的事情,但他还是做了
「从佑大人那里收到了通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绘里香会待在斯托克斯家一段时间」
果然呢… 一希想
对于海登来说似乎绘里香借住在此已经是决定事项了。对于皇家来说,这一定也是他们本来的想法吧。不过,一希还是尝试着去抵抗了一下。
「我一点也不想跟那货同居」
「有什么可害羞的,你绘里香大小姐的关系已经是两家公认的了啊」
海登误认为他是因为害羞才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太过于兴奋了吧,他并没有好好理解哈洛特的话。即便他之后又尝试着去推翻这件事,绘里香的留宿这件事已经不能改变了。没办法,一希最后勉强的决定去迎接她
第二天,一希向着那个斯托克斯领地与街道交界处的东门去迎接绘里香。依照预订,她们应该是今天早上到这边,不过毕竟昨天她已经来过了,现在应该是在某处的旅馆落脚吧。
带着灰暗的心情,一希坐上了摇摇晃晃的马车
(这计划是不是有点太赶了啊)
从绘里香那边到这里最少也需要6到7天,但既然她们在第二天就到了,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想管你如何回应,要么就是他们确定海登一定会接受这件事。嘛,估计是因为后者吧
(注:里面似乎有一个寄到信还是收到信的,英翻里并没有,就先把原文放在这吧
原文:急いでも片道6、7日はかかる旅路のはずなのに手紙が届いた翌日に到着するというのは返答を聞く気がないか、ヘイデンが承諾するのを分かっていたかのどちらかだ。まあ恐らく後者なのだろうが。)
无论如何,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原作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开端应该是一希写的信
这也是自作自受吧。一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东门。
当他从马车上迈着沉重的步伐下来的时候,绘里香和一名没见过的在她右后方的女性正站在那里。
「哈洛特大人您亲自迎接,不胜惶恐。」
「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吧」
今天哈洛特·mouth也依然在破坏人际关系的道路上一往直前。
在这张嘴相处了3个月之后,一希已经开始佩服起它花式嘲讽的能力了
一边感受着这无意义的成长,一希看向了绘里香后面的那位女性
她的年龄大概在15 到20岁之间,用一个大大的白色丝带将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及腰栗色长发扎了起来。(年齢は10代後半から20そこそこ、毛先近くを大きな白いリボンでひとまとめにして房のようになっている腰まで伸ばした栗色の髪が印象的だ。)
「这货谁啊」
「这位是侑乃,在停留期间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侍女」
「您好,我是侑乃~」
拉长了句尾,侑乃缓缓地鞠了一躬。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让她身边充满了柔和的气氛
不过问题是是一希并不认识她。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在原作里面出现的角色。
「再告诉你们一遍,老子可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你们。既然是你们自己决定住在这里,那就别来烦我」
既然现在并不知道对面的目的以及侑乃的身份,他决定先告诫一下对方
因为她们在LP耕作刚刚开始投产的时候来,一希希望能够尽可能地排除不确定因素。
她们二人毫无慌乱的接受了哈洛特咄咄逼人的话语
「我会谨记在心」
「了解啦~」
(你们要真了解了能不能赶紧回去啊我说…)
就算是他对此抱怨,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毕竟绘里香并不能改变她家里面的安排,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管她们
显然,事情并不总会向他想的那样简单
他们在回到宅邸的路上一言不发。到了宅邸之后,迎接一希的,是一盘杯具
「作为前几天的回礼,明天带着绘里香酱去城镇里逛一逛吧。做一名护花使者也是贵族所必要的能力之一。从现在开始练习的话不是很好嘛」
想当然,这是海登的建议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很麻烦了,不过既然对象是绘里香的话,除了用像是「感谢您的关心」之类的来表达接受下来的意思,也没什么能说得出口的了
因为最近都在忙于跟绘里香有关的事情,一希现在感到很疲倦。
不过如果放到哈洛特过滤器里面的话,这份疲倦完完全全转变成了愤怒
「真是一张可怕的脸呢,你要是摆出这样一幅脸色,你的未婚妻不会害怕么」
当千进到房间后,一看到哈洛特的脸,就这么直勾勾的说了出来。神奇的是,他与摆出这样一副表情的贵族说话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那个死未婚妻就是原因本身啊,神烦」
「那么可爱的妹子,你有什么不满嘛」
「这样啊,我可算是对你的取向有所了解了」
「根本就不对好吗,误解,全是误解。我喜欢的可是侑乃这样的呢」
千拼尽了全力试图否定这份误解,嘛,反正只要千不是什么正太控一希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口味。
千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绘里香她们到达宅邸的时候,海登集中了宅子里面所有的人,隆重的将他们以未婚妻与其侍从的的身份介绍给了大家。大概海登只是想造成既成事实吧,不过,对于一希来说,这不过是公开处刑罢了
顺便说,当将绘里香以哈洛特的未婚妻介绍的时候,九成看向她的是可怜她的视线。
「不要再叽里呱啦乱叫了,帮我把诺曼和杰克叫过来,我需要改变一下明天的日程」
「我真的是喜欢成熟的女性啊!!」
千在不停的反驳之后离开了哈洛特的房间。当他正在满屋子招人的时候,绘里香和侑乃也在烦恼。不用说,原因正是哈洛特
「虽然有听人说过,不过他真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呢」
从侑乃现在的年龄看来,哈洛特确实显得非常的不成熟,不过仅仅用「顽皮」来形容他应该算是侑乃宽容的体现吧
即便如此,问题还是出现在哈洛特的一副讨厌他们的言行上
「虽然父亲告诉我哈洛特大人应该是要么跟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人有联系,或者仅仅是被利用了而已。。。」
「从他的性格来看,很难想象他心甘情愿的让别人指手画脚呢」
这样看来,哈洛特已经成为了某人的傀儡的可能性变得更高了。毕竟让他顺从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反过来说,要是他的行为都是在演戏,并且支持那个幕后黑手的话,佑推测他们应该会与这边以什么方式联系过来。因此,虽然有些失礼以及挑衅的意味,她们趁着家主不在这个基本不会被受到任何打扰的时候联系了哈洛特。
可惜却扑了个空。这让这整个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佑认为,不论哈洛特是傀儡还是按照自己的一直来行动,他的目的要么就是要打击斯托克斯家要么就是想帮助皇家。
因此,不论是邀请她们来一起组成联盟,亦或是警告她们不要来打扰,只要对面有所行动,就是佑所想要的。
然而对面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既然对面的目的并不明确,那就算皇家也不能坐着不动看戏。直接把他们当做盟友的话也可能会造成不好的结果。(后半句完全魔改,求指教)
因此,佑派出了侑乃来调查这件事。
绘里香的留宿只是为了让侑乃能够自然地潜入的掩护和诱饵罢了。绘里香也是知道的。这次的目的也好,自己的角色也好,绘里香都是明白的清清楚楚的
不过只有一件事她还不清楚。虽然让人唾弃,但是哈洛特,有可能跟自己的意愿无关,被洗脑了。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
「这件事可有点麻烦呢~」
在侑乃用绘里香听不见的声音偷偷的叹了口气的同时,她袖子里面藏的暗器也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第11话
彷彿想要将一不小心就变得承重的话题给驱散一般,郁乃改变了话题。
「说来绘里香大人、明天的约会您打算怎么做呢?」
「当然会去。这是与哈洛特大人接触的绝好机会。」
绘里香双拳握紧在胸前挥动〝恩!〞的一下充满斗志。
被说了〝不要靠近我〞时内心感到十分焦虑、随著海顿的言论机会展转而来。
虽然绘里香不喜欢随著海顿的想法走,但她不会让这次机会跑掉。
「那么不好好打扮不行呢、不如趁著这机会稍微穿穿看洋服如何?」
「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郁乃表示这是个约会,但是对象是那个哈洛特。不觉得会有任何罗曼蒂克的气氛。
实际上只是到市中心来回稍微观看的程度,比起约会感觉更像是视察而已。
「不能这么想呦~。少女不管任何时间场合都要保持著可爱的~」
比起如同姊姊般述说著少女的心得的郁乃,不如说这个是绘理香的台词。
就算工作中没办法,但就连假日都穿著围裙怎么样都无法不怀疑身为年轻少女的资格。在绘理香的记忆中郁乃没有任何例外身上总是缠著围裙。
「你才是偶尔打扮一下试试看吧如何?美丽都糟蹋掉了」
「呼呼呼~,这可是策略育~在关键的时刻用自己与平常不同的魅力来抓紧异性的心~」
「那么我也到那时候再说吧」
「哎~,是初次的约会育~?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迷倒哈洛特大人育~?」
「没有这种程度就屈服的人吧」
绘理香怎么样都无法想像哈洛特宠爱女性的样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反而被哈洛特毫不留情痛骂一顿的样子倒是很容易想像。
「昨天有找到这么可爱的连衣裙~请穿穿看吧绘理香大人~!」
「什么时候买了那种东西啊……」
郁乃从行李中取出用蕾丝装饰的连衣裙如此请求。
与其说这个要求是少女的尊严或者拢络哈洛特之类的,还不如说是想看看穿著连衣裙的绘理香这种个人的愿望。
「郁乃,我们不是来玩的。这你也理解吧?」
「嗯嗯,真是可惜呢~」
郁乃在判断没有交涉的馀地后把连衣裙收回行李。
当然这个对话也不是认真的,这只是为了缓解绘理香的警张感而刻意营造的气氛。
绘理香正是因为查觉到如此才没有给予太严厉的责备。
「那么回到主题吧~在这裡传达一下与哈洛特大人接触时要注意的地方呢~」
「嗯,拜託了」
双方的思绪在同一屋簷下交错。互相试探内心想法,水面下的斗争就此拉下序幕。
被强制委託为绘理香嚮导的一希,对于这个任务的执行有个很大的缺点。
那就是对于打算参观的街道一无所知这回事。
原本斯托克斯领除了对话文与事件(event scene)以外都没有描写、而且实际的游戏裡的地图没有标明,如果诺曼没把地图拿来也无法把握正确的场所吧。
再加上这三个月把时间都花在迴避死旗上的一希前往街上的次数用单手就数得出来,而且那也只是中途路过而已,并不是为了买东西或观光而访问。
不如说是自己也想要有人嚮导的等级。
但是一希把这个当作是一个可抓住的机会。
虽然一希对于街道一无所知,不过哈洛特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如果连很常去的地方都不知道的话会被怀疑的吧。
所以只限此次有著「绘理香嚮导」的免罪符。如果是站在想知道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把人带去的地方的立场的话种种的询问应该都不会不自然的。
如同证明这个假说是正确的,一希从宅邸的人们暗中地取得了情报。
(是说这也和利用也没什么差别了啊……)
原本为了不要让绘理香的好感度提高不打算认真的嚮导。但可能有著拿到此后可以利用的情报的机会也说不定,只是这样而已。
儘管如此这个状况还是稍微在预料之外的。
「那、那个哈洛特大人………」
绘理香有些不舒服的呼唤一希(哈洛特)。
声音中透露出完全的不知所措。
「啥事?」
「……不、什么事都没有」
看著好像彻底厌烦的哈洛特的反应绘理香没有第二句话陷入沉默。
不融洽的气氛充斥在马车之中。
其原因非马车外的街道的住人莫属。
他们注意到异变的时候是一开始下马车的时候。
不,恐怕那个变化是从一希他们进入这个街道的那一瞬间就开始的吧。
那是彷彿能刺痛耳朵的寂静。
如果要从一希的记忆中选出相似的情况的话,感觉接近在中学的时候把校规违禁物在放学后的教室中打开时被全校学生都害怕、负责生活指导的体育老师看到的那瞬间的衝击。
然后在这个场合中的体育老师就是哈洛特。
看到哈洛特的身姿出现在街道的人们停止了动作、一走人潮就如同避开他一样分开来。被搭话的店主脸色变的铁青,从远处观察情况的住民的视线裡包含了明确的敌意。
无论如何被异样的寂静包围的街道对心情很差。这种态度也把一希的精神值(mental)消耗地一点不剩。
(再次确认了放置的杀掉克拉拉的谣言呢……)
关于这个一希有想过要採取些必要措施。但为了克拉拉和柯蕾特的安全,还有迴避与双亲间产生的摩擦之类的麻烦事没能想到什么有效的对策。
那个结果就是这样。
绘理香亲眼看到对著哈洛特、进而整个斯托克斯家的厌恶而哑口无言。
因为他们不知道绘理香的事情所以和一希在一起会有这样的反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马上就会公开发表绘理香是哈洛特的婚约者,斯托克斯的佣人们投向这裡的怜悯视线也许也会改变。
虽然这么说,总觉得再在街上漫步的话失去的东西会比得到的多。主要是精神的方面。
在到街道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后,一希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已经够了吧。要回去了喔」
「……好的」
好像有些消沉的绘理香点了头。在她的脸上浮现厚重的疲劳感。
原因是持续曝晒在斯托克斯的住民们的饱含敌意的视线中。
对于受到双亲的宠爱、也被侧近及自己的领民敬爱的她来说沐浴在嫌恶的感情中还是人生中的初次经验。
所以对哈洛特说的话也没有反对的力气,遵从他所说的选择了回去的路。
在那之后一直到回到斯托克斯的宅邸前两人都没有对话。
「回来得真快呢~」
回去之后郁乃就向绘理香搭了话。
但是并没有问理由。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郁乃一直从远处观察,所以大致上能够把握事态。
「虽然有听说斯托克斯家的领民支持度很低,但没有想到是这种程度」
绘理香用疲惫的声音发著牢骚。
老实说是多少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危险的程度。
「那种厌恶的确并不寻常呢~。但是如果只听谣言的话是理所当然的~」
郁乃从佣人口中听到的话和小巷裡流传的谣言是很残酷的东西。特别是领民中大部分的利益被名为税金之物榨取,只保留最底限的生活的人不在少数。
为了把发起暴动的馀力剥夺,反过来斯托克斯家比起同程度的领地和经济力的贵族来说在军备方面投资了更多。也因此领民的生活变得进一步的严峻。
在这种状况下可见如果发起暴动的话只会徒劳死去。
「看这样子内情打探得很顺利呢」
「那是~」
向宅邸的人们谈到天会被扯到地。好像很想被人讨厌的样子。
但在那之中包含著不可无视的情报。
「不过有个传言让我很在意~」
「很在意的传言、吗?」
「是的~」
那是会使郁乃对自己的耳朵抱有疑问,怀疑著「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呢~」地无法不反覆询问,但是得到了足以信任数量的证言的谣言。
虽然对于是否向绘理香传达仍有所顾忌,但这么做也不可能无视将她暴露于危险当中的可能性,所以郁乃开口道。
「其实最近哈洛特大人用魔法将佣人和其家人烧死了的样子~」
「—-欸?」
无法处理郁乃所说的话语的意思,绘理香愣在当场。
「被杀害的是宅邸的佣人名为克拉拉的女性和他的女儿柯蕾特的样子~」
「等﹑等等郁乃!那是真的吗?只是单纯的谣言……」
「虽然也有那种可能性但从不同人身上都得到相同的证言~。并不是无根据的谣言的样子呢~」
「怎么会……」
哈洛特除了嘴巴恶毒外态度还很高压。绘理香感觉那是为了使他人厌恶而迴避他的手段。
儘管如此哈洛特依然是被选择为拯救皇家人民的希望,对此不管他有什么想法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所以心裡某处认为哈洛特和他的双亲是不同的,绘理香是这么想的。
也因此郁乃的话语给了她不小的衝击,绘理香覆盖在嘴上的手微微颤抖。
「调查会持续下去,今后请尽量不要跟哈洛特大人两人独自相处~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嗯、会注意的」
「没事的绘理香大人~因为有我在~」
郁乃用安抚孩子般的温柔声音激励绘理香。如同要劝说只要自己在的情况下就绝对安全。
儘管如此绘理香的颤抖仍长久无法停止。
第12话
“生产状况如何”
“确认到全部6处都有顺利产出。收获量也大概和想象的一样”
“虽然想立马着手扩建但…”
“遗憾的是在此之上继续扩大规模的话,我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了”
“如果监督不力的话,也可能会导致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农民自说自话的开始种植啊”
从LP农法的开始实验运用已经过了两周了,一希一边和诺曼还有杰克一起确认这那成果一边说着对今后的展望。
地点当然还是在哈洛特的房间。现在他已经很少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了。多数时候诺曼,千和杰克中的谁会待在房间里。
“我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人手不足的问题。府上没有别的能使用的人么…”
“现状非常麻烦啊。即使让阿里阿斯和塞克逊来帮忙也只是暂缓么…”
诺曼列举出了为营救克拉拉计划出力的士兵们的名字。
但是让他们在做原来的工作同时还去农田里视察是不现实的。就像诺曼自己说的那样这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罢了。
“切,那么雇佣外部人员呢…”
“外部人员吗”
“比如说和父亲说需要增加自己专用的亲信…不,那是不行的。这样的话父亲推荐的家伙会让我难以有更多的行动。”
杰克的呼唤打断了独自埋头嘟囔着的的一希(哈洛特)
“哈洛特大人,不暂且先听一下报告的后续吗?”
“嗯?啊,土壤的事吗”
“是的,看上去试验田的土壤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现在的试验田还是早先提到的在杰克的宅子里弄的田地。那里有3种蔬菜被持续栽种着。
想要确认的是长时间大量使用LP的话土壤会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使土壤变得贫瘠,田地不能使用的话就不得不马上停止了。
“到现在为止已的经过了几轮了?”
“7轮红球根,6轮铃芋,11轮蓝茄 /*这神奇的植物名我是即兴乱写的*/ ,定期让厨师试吃也说味道也没什么违和感。”
“这是不错的报告,但是实验的轮数依然不足。要继续观察实验培养的过程,在此之后…”
就这样勤于每隔几天就见一次面来了解现状便成为了一希的日常状况。虽然有着学生时代未曾体会过的充实感,但前途依然多灾多难。
与高中和大学上课时思考的方式不同,这也导致了他的身体变得粗暴起来。
结束了之前的讨论的一希带着自己的剑踏走到了早已熟知的宅邸后广袤的森林中,为了克拉拉的营救计划所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
这里是他能够尽情挥剑的唯一的场所。
到了地方的一希轻快的放松了身体,迅速的开始了一贯的动作。
袈裟斩,上撩斩,回旋斩的3连击。
然而无论是此时出剑的速度还是剑闪的锐利与当初开始锻炼的时候比较都已经到达了无法比拟的领域。这是好似连空气都能斩断,能将看到之人震慑的剑舞。
但是,一希(哈罗特)的剑技还不止停留于此。
闭上眼睛,摒住呼吸,绷紧神经。
寂静降临了。而破坏这份静默的,是一希所做出的动作。
仅仅在1秒之内便作出在与之前一样的3连击。与先前不同的是接下来发生的。
在释放着回旋斩的刀身上所寄宿着的是——雷。
“ 【雷迅】 ”
就像与这话语相互呼应一样,超越辉耀的电流从刀身刺入地面的瞬间绽放开来。
以一希为中心产生了8道雷击向周围袭去。一道割裂了地面,一道烧焦了岩石,一道撕碎了树干。
雷击的射程大概是3米。虽然这是有能进行全方位攻击级别的数量,但是一希仍然不满的咂了一下舌。
“这种程度的话还不是能用的东西”
刚才一希所释放的是在《Brave Herats》中的名为【雷迅】的基础技能。
虽然看上去非常华丽,在刚刚释放成功时一希自己也微微的吓了一跳,但是在游戏中这也只是所谓MP消耗为5点的杂鱼技能。是主角1级就能学会,连造成伤害都几乎无法察觉到的技能。
但是要说为什么不服气的话,那是一希心中不可思议的萌发出了“能做更好”的感觉。如果考虑到最初雷击的数量是4道的话,那感觉未必是错误的。
哈罗特对于基本的属性魔法都可以使用,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雷属性。就这样哈罗特的身体叫着“我还不止如此”,回应着这呼声的一希为了完成脑中理想的雷迅,一心一意的挥舞着剑。
因此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现在自己已经攀登到了一个10岁小孩无论如何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这是一件无论如何都非常异常的事情。
这样的自己在他人眼中看来是怎么样的。
(真是看到了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呢~)
虽然是内心和平时一样用着稳重语调的郁乃,少见的是有一滴汗水从她的脸上冒了出来。
斯托克斯家内部的侦查告一段落,正式调查哈罗特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让她怀疑自己眼睛的景象。遇到他以后尽是对自己的五感感到疑惑的事情,郁乃就这样微微露出了苦笑。
但是这笑容暂时是不需要的,怎么想哈罗特都不普通。
轻松挥动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长的铁剑,那出剑速度比起久经沙场的剑士所使出的也毫不逊色。再加上他早已能把魔法附加在剑术上。
这本身不能成为证明什么的决定性证据,但是郁乃确信着他一定有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问题是这个秘密是否有危害和波及到皇家和绘里香的危险性。
考虑到之前准备的计划是正面接触,但是以防万一重新考虑刺探的手段会比较好。就这样想着的郁乃准备调转脚跟,不发出声音的离去的瞬间。
在背对哈罗特的郁乃的身后“咣”的一下,沉重的冲击声夹杂着空气的震颤。
(—!?)
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态,郁乃反射性的闪过她的身体。
这声音的本体是哈罗特的剑。它如今脱离了主人的手,深深刺入了郁乃藏身的树干上。
这是对于在意识转换一瞬间的罅隙进行偷袭狙击,如果那里没有树干的话,她的确已经被贯穿了。
这样的事态让郁乃面如土色。即使如此也没有发出声音是拜她到现在为止的培训锻炼和经验所赐。
但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导致华丽的踩到了茂密的草丛,是她致命的失误。
“是谁?不要鬼鬼祟祟的躲藏了,现身吧”
哈罗特锐利的声音回荡着。
虽然考虑着计划就这样偷偷逃走,但是自己的隐秘行动确实已经被看到了,想着没办法蒙蔽哈罗特的眼睛的郁乃在他面前显出了身形。
接着哈罗特稍稍睁大了双眼,随后表情也发生了真的只有一丝的细小变化。
“现在应该放心…了吗~?”
能够读取这种变化是郁乃拥有的一种稀有的观察眼的能力。
但是并不能理解那表情的意思。
与此相对的是一希从最高潮中被泼了一盆冷水。
由于沉迷雷迅的练习而过头了,右手挥动的剑朝不同方向飞出,然后刺入并停在了距离10米远位置的树干上。
令他惊讶的是那里好像有着什么的样子。
想到如果真的打中人而且使其受伤了就糟糕了,于是他着急的喊了出来。就这样在茂盛的草丛边缘的树荫中出现了郁乃。
看着没有受伤的样子,一希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成了杀人犯了。
“非常抱歉,哈罗特大人~ 不知不觉间就这样了~”
正当一希正在为从哈罗特口中挤出道歉的话而苦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郁乃低下了头。
就好像是在对于偷看一希(哈罗特)的锻炼谢罪一样。虽然一希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关系。
“背地里偷偷摸摸的,真是阴险。如果不能明白自己的立场的话可是会受严重的伤的哟”
想看的话就站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不知道你在哪里的话就可能会让你受伤,然而一希的担心却一丝都没能传达到。
(这是在警告我呢~…)
这是轻松看破这边的存在,丝毫没有给予反抗的余地,而且无伤的镇压的巧妙手法。在有着绘里香这样需要保护的人在身边的状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与之为敌的人。
他正是理解了这一点,从而敢于进行警告。
—— 如果再得寸进尺的话就没有下一次了。
没有因为哈罗特还是一个孩子而松一口气,郁乃并不是这么天真的人。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被轻松的超越了。就好像是在一开始就被完全看透了一样。
真是完败了。到底有没有和哈罗特一战的意识呢,在见识到了力量的差距以后郁乃便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不仅仅只有武力,同时还兼备着智慧。
“哼,算了。说回来,深闺大小姐怎么样了?”
对着没回话的郁乃,哈罗特突然打听着这样的事情。
冷不防的话题转换使得郁乃惊慌失措的回答着那质问。
“绘里香大人还是有些许身体不佳的说~。可能是对于不习惯的环境还有些不知所措呢~”
(只是身体不适,两周也太长了点。她应该没有病弱这样的设定,但是…)
自从参观街市回来以后绘里香就说自己感到不怎么舒服,从那开始就在自己房间里闭门不出,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姿。拜此所赐可以一直专注于LP农法的实验运用,但是如此长的时间也使得一希的担心渐渐变大。
难道说立起了什么flag吗,危机探知能力在敲响着警钟。嘛,虽然早就为时已晚了。
“大概还是在想自己家呢,不如让她立马回去吧?”
“真是冷淡的言语呢~ 因为姑且还算是婚约者,所以请稍微表现出点温柔的样子吧~?”
如果能做得到那种事情的话也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哈罗特的嘴就像是某种诅咒装备一样。
“无聊,就像你这家伙所说的一样我和那家伙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并不准备被这种东西所束缚住呢”
“是什么意思呢~?”
(啊,果然。有点唠叨太多了)
还不准备公开将来会把婚约所撕毁这种事情。
知道这些想法的只有读过信的佑。就算是写那封信的一希也觉得佑不可能完全相信这些。
所以说哈罗特.斯托克斯有把自己婚约消除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情在现阶段被谁得知都会造成很大的风险。
现阶段他并没有准备确立完备的目标。
“没有给你这家伙解释的必要”
连正常的糊弄都做不到,说出就像是在嘴犟般台词的一希从郁乃那里逃开回到了宅邸里。
他始终无视着后脑勺感觉到的郁乃的视线。
<第十二话 完>
第13话
因为侑乃的乱入,预定的锻炼早早结束了,这样一来,一希就有了一些空余时间。
最近只要有一点点的时间的话,一希就会努力的锻炼剑术。就今后来看剑术是必要的,虽然是在这样的的原因下驱使着自己练习的,但是在模仿游戏中的动作来习得技能的过程中慢慢的迷上了剑术。
抛去那些利弊,除了挥剑,没有其他的打发时间的办法。无法随意地走在街道上的这个身体真是可恨。
那么偶尔老老实实的看书吧,有了这样的想法,从书架上取了一些书噼里啪啦地读了下去。
里面多是儿童书,吸引了一希的目光的是魔法相关的书籍。
虽然这么说也不是什么技术性的内容,魔法的成立和历史,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及其逸闻这样的东西细致地写在里面。
书中提及了魔法大技,有很多在游戏中被被分类为上级的魔法。对于孩子是必杀技一样的东西吧,一边理解一边读下去。
在那之中发现了见过的名字。
文森特·范·威斯特鲁弗奥鲁特(原文:フィンセント?ファン?ヴェステルフォールト。这长长长的家名呦。。。)
在原作中是年轻时担任圣王骑士团团长的杰出人物。用剑的手腕不用说,像这样与历史的伟人一同被介绍,当然魔法也十分优秀。
用一句话来介绍他的话就是“超火力”。
虽然身穿甲胄,但是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凭借异常高的防御能力活着,他是采用正面突破后用作品中角色的最强攻击力来击败对手的战斗风格。
让人悲伤的是,文森特是在故事最后与主人公队伍对战的敌人的角色。虽然不是最终boss,但他的强大毋庸置疑,在队伍编制前卫薄弱时或者作为盾的角色回复晚了的时候曾被他多次秒杀。
那样的他与哈洛特不同在玩家那里有着很高的人气。考虑到文森特阻挡在主人公队伍面前的理由和文森特的心情,“这家伙也在痛苦的啊”这样同情的玩家有很多。
一希也不讨厌文森特。
但是现在是自己凭依在了哈洛特身上。一希突然有了原作中不可能出现的的哈洛特对战文森特的梦想,开始思考怎样做哈洛特才会赢。
在作品中,一方是火力最高,一方是速度最快。
正面碰撞的话是哈洛特不利吧。无法长时间的承受文森特的攻击。
但是短时间交战的话,攻击速度和攻击变化很优秀的哈洛特应该有办法对付文森特,一希是这样考虑的。
在游戏发售的那个时代,深度和3D移动的概念并没有像现在那么深入,《Brave Hearts》的战斗系统和格斗游戏一样只能看到横轴移动。正因为这样,不仅要操作角色,队伍成员也要细致地做出指示,所以很看重攻击次数。
包括一希在内的熟练者的话,稳定的连击80次是可能的。
但这当然是在4人一组的队伍中才可行的。
虽然因为哈洛特是单骑的敌人角色,所以设定的性能很高,在与主人公的对战中,哈洛特能毫不在意的使出30次连击。特别若是一度被击到空中,只要队友的联合攻击不中断,直到生命值耗尽为止都会被当成沙包。
也就是说哈洛特要赢文森特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持续地回避攻击,在进入连击后绝对不要停下,不停地挥剑就可以了。
嘛,如果是那样的话,无论对方是谁都不会输的。也就是说,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事,和文森特一对一的战斗是很难取得胜利的。
那样的话如以那个角色为对手的话该怎么办呢,一希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思考哈洛特VS有可能的某人之间的战斗。
在脑海中描绘幻想战斗的胜利情节是所谓的深度fan的乐趣吧。
就这样偶尔思考脱轨,中途吃过晚饭,把100页的书读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把有着图画的书合上,轻轻地呼吸。真是耐人寻味的一本书。
确认了时刻,日期已经变更了。
明天开始寻找剑术的书吧。离躺在床上还有咫尺,一希想着这样的事情。
然后一希终于注意到了。
(啊!森林里还放着剑。。。)
因为慌慌张张地逃回这里后就热衷于读书的关系,直到现在都忘了这件事。
也有侑乃识趣的收起来的可能性,但是考虑到在那之后没有拜访我,那把剑可能还在那插着吧。
会担任随从的普通女性都一板一眼的,会抗拒危险物品的携带也在所难免啦。一希这样得出了错误的答案 。
实际上只是不好公然带着武器在斯托克斯领地内阔步,将剑的所在告诉屋子里的人又会招来“为什么你会在那的”不必要怀疑,希望能够尽量避免被怀疑,所以只好照旧了。
透过窗户窥视外面的样子。从云的缝隙间窥见夜空中无数的星星,像是要把它们的光芒消去一样,明亮的月亮浮现出光辉。
在比一希所知道的大两倍的月亮的照耀下,庭院里明亮到即使没有灯也能走动。
决定了,一希起身。
那是真剑,换句话说就是武器。按日本人的感觉来说巨大的凶器在野外放置的话无法安心。更何况那是一希哈洛特的所有物,万一出现问题,自己可不想被追究责任。
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睡下的宅邸内悄无声息的走过。
就这样通过无人的大厅,打开具有厚重感的玄关的门后来到了外面。
比预想的明亮,这样的话即使在森林里也没问题了吧,安心了。虽然没有被称作怪物的东西存在,但是在黑漆漆的森林里走路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
在月亮被云遮住变暗之前回去比较好吧。
稍稍加快脚步走出了宅邸,迂回向后方。在地牢的相反方向,向西南方的花坛处走过去。
与其说是广阔的花坛不如说是花坛和在欣赏的人。五颜六色的花朵随风摇曳。
看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风景的绘里香,一希停住了脚步。
首先感到的疑问是“那家伙,身体没问题了吗?”。就算是静养了两周身体快要痊愈了,还是会感到晚风刺骨吧。
这只是单纯的担心。大人担心孩子,是很正常的,常识性的反应。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行动了,用同平时一样的讨人厌的话语推着绘里香回到屋里并且和她打了招呼。一希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是将原作,以及自己的计划瓦解的一步。
如果拥有着未来的记忆,可以返回这个时间点的话一希绝对不会出声。出声是不可以的
但是并没有那种方便的东西,当一希回顾过去的时候,会痛切的感受到此时是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但那已是数年之后了。
现在还并没有如此的感受。
“这种时间在做什么?”
被那个声音吓了一哆嗦,绘里香细小的肩膀微微一颤。战战兢兢地回头后确定是哈洛特后绘里香畏缩了。
对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有过的反应多多少少的抱有违和感,特别是一希毫不犹豫的向绘里香走来,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听说你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尽管如此却在这种时候沐浴在晚风中,只能认为你是什么都不考虑的笨蛋。”
我的话会说“这种程度的话语”,一希思考着。
然后“才,才不是因为担心你这家伙!”那样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不愧是傲娇之类的可爱完全没有,本性是人渣的的哈洛特。鄙夷到尽头的人性,这才是哈洛特给人的感觉。
一希完全不想变成量产型傲娇化哈洛特。那种东西只是想像就让人毛骨悚然。
“。。。。。。”
“别站在那里,回房间去。要我说,你就这样回自己家的话最好了。”
即使收到了完全不认为是担心着自己身体的话语,绘里香也只是一动不动的低下头去
在考虑什么呢,一希完全无法推测。
“。。。喂。别沉默啊,说点什么。”
哈洛特的语气是最初就选好的的,一希是别人似得感觉。彻悟的说。
绘里香依然沉默着,基本上绘里香是懂事的好孩子。在这之上继续对话会对没有抵抗的绘里香产生伤害,这样判断着一希停止了话语。
恐怕绘里香要比原作中更讨厌年幼的哈洛特,因此在对方面前无法坦率吧。哈洛特离开的话就能稍稍冷静,也就能够理解一希说的话了吧。
“哼,无所谓了,就算你这家伙的身体恶化也不关我的事。”
既然这样,为什么发出了不想发出的声音,吐出了本末倒置的台词啊,一希哈洛特。
但是意外的是绘里香叫住了哈洛特。
“。。。请稍等。”
“干什么?”
“有一件想问的事情。”
那个声音非常的不安,但是已经下定决心一般,绘里香直视着一希。
有着鼓起这等的勇气也要探寻的事情啊,一希的内心存有疑问。
那样的疑问因为接下来的话语冰消瓦解了
“有传闻说“您用魔法把佣人烧死了”。那是事实吗?”
(啊啊、那件事啊)
哈洛特冷静的接受了绘里香的质问,没有焦躁和动摇。
两周前给绘里香带路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件事马上就要暴露了。无论是一希还是双亲都没有隐藏这件事的意思,应该说没有不被暴露的因素。
然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在最初就决定好了。
“不,不是。”
“那。。。!”
对明确的否认这件事的哈洛特,绘里香面露喜色的向他走进。
一希哈洛特把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她推入奈落深渊。
“我杀的是佣人和那家伙的女儿2人。嘛,并不是什么勇武的事,那些是,杀几个也没关系的家伙。”
从喜悦一变,像是看到了无法相信。。。不,是不想相信的事物,绘里香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做那种事。。。”
悲哀、愤怒、失望。
总算把沸腾上来的各种感情抑制下去,绘里香寻问哈洛特的真实意图。
但是从他那返回的话语将绘里香的心悉数切碎。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硬要说的话,就是让我恼火吧。”。
因为有些看不顺眼所以杀了,这样坦然地说出的哈洛特。
只是这样的理由,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夺走人命,绘里香丝毫不能理解。那是对于人来说在“不可以理解”的领域里的事情。
“那些家伙等同于家畜。凭我的心情来决定他们是生是死是我的自由吧?”
“。。。已经可以了。”
“因为同情她的女儿在这世界孤独一人所以一起杀死了。倒不如说,她们应该感谢我吧。”
“请,停下来。。。!”
“终归是劣等种。从出生开始像自由那种东西——”
啪,响起这样的声音。
发出声音的是绘里香的手和哈洛特的脸颊。
将没有贵族血的人作为“劣等种”差别对待,这样的发言越过了绘里香的忍耐界限。
挥动的右手因为愤怒而颤抖,流泪的眼中满是轻蔑。睥睨着哈洛特,绘里香说出了人生中第一句骂人的话语。
“你是最差劲的人类!”
“所以怎么了?”
就好像完全没有在意一样,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把人当做笨蛋一样的笑容。
杀人的事也好,被骂最差劲也好,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的事情。
绘里香领悟了。说服这个人是不可能的。
“。。。已经没有什么和你说的话了。”
“啊,那真是个可喜可贺的通知。”
“告辞了。”
看着远去的绘里香的背影,被扇耳光的左脸颊主张着疼痛。
一希有着自己的理由,把她推开是件好事,但是果然正面撞上敌意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好想要“奖励”啊)
虽然对不住一部分的狂热粉丝,但是果然,为了这种东西而高兴,这么考虑的大脑很奇怪啊,发出了呆然的叹息。
嘛,就算脸颊塌陷了也没有什么补贴啊。“这比吃下成长至十八岁的绘理香的巴掌要好的多吗…”,半途强行向好的方向考虑了。成长并经历了冒险的绘里香的巴掌可不止这一点威力而已啊。
“别动摇,这种程度都不习惯的话接下来可走不下去”
激励自己的嘟囔声被风吹向了某个地方。
作者的话:就这样绘里香对哈洛特的评价低到底线。
第14话
在那之后,哈洛特总算是把插在树上的剑拿了回去。可是由于心中刺下的钢锲,他还是久久不能入眠。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清晨才悄悄入睡。朝日的微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流淌出来,哈洛特慢慢地堕入了梦乡。
然而周公的影响力稍微比他所预想的强了一些,哈洛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他鞭挞着自己沉重的身躯爬了起来。昨晚的伤痛也许对他来说还是影响太深了。
(不过、这不是肉体的伤痛)
他抚摸着自己被绘里香抽打的脸颊。就肉体上来说完全没有痛楚。
不过、他的内心则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即便一晚过后,将一个幼小的女孩弄哭的罪恶感,还是迟迟没有褪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那时因为一丝凡心为自己翻供。这不仅是为了哈洛特自己的生存,也是为了绘里香着想。
【哼。无聊。】
即便是想叹气,也无法盖过哈洛特的自尊心。如果这就是哈洛特这个角色的话,那么他的精神力确实令人敬服。
当然、说难听点,也可以说哈洛特是一个过度的任性儿童。
他直起身、发现自己的胃正在为早午饭的迟到抗议,可是为了清醒自己的头脑,哈洛特还是先去了一次浴室。
顺便一提,斯托库斯府没有澡堂。盆浴的习惯还没有浸透这个世界。
一希成为哈洛特已经过了四个月。这之间他只是在皇家洗过一次盆浴。
而且还是在屋外设置的如同温泉一样的豪华大浴场。哈洛特决定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一定要问问那是不是温泉的源泉。
哈洛特边怀念着盆浴的时光,边离开浴室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在前往食堂的途中,另一边由乃正向自己这边走来。本来由乃这样的侍女即便和自己打招呼,他也没有必要去回礼。
不过,绘里香泪流满面的景象越过心头,哈洛特不自觉地就问了起来。
【那个病秧子身体怎么样。】
然而哈洛特对绘里香的认知已经从大家闺秀转变成病秧子了。
这还是属于哈特傲娇在担心她,所以更让一希觉得麻烦。
【这个嘛~~~今天似乎比往常身体还要差的样子呢~~~~看来正如哈洛特少爷所说,为了稳定病情还是应该考虑考虑真的带绘里香小姐回皇家领土是不是比较靠谱呢~~~】
虽然外号有点那啥,不过由乃也没有在意。本以为总归要把由乃惹毛了的一希,总算放下了心。
要说在避难所出现身体不适遣送回府,总觉得有点浪费时间的感觉。不过绘里香的暂住本来对他来说就是不该发生的意外事件,就一希的立场来看她们早点回去反而比较安心。和自己的父母不同,他从另一方面绝对不能让绘里香知道库拉拉母子的真相。
【不过啊,哈洛特少爷知不知道绘里香小姐为什么身体突然会感觉不适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当然知道。
虽然近期的身体不适无从查知,今天比往常还要差的原因怎么想都和昨晚的事件有关。
顺便一提,虽然哈洛特不知道,事实上理由本来就是因为哈洛特杀害库拉拉母子的传言让她收到了打击。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哈洛特引起的事端。
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也会收到良心的谴责吧。毕竟哈洛特不是一个以惹哭10岁少女为乐的心理变态。
在自家领土发生的异常状况。家人为此疲于奔命,却无法挽救困苦的人民与苦难。还被隔壁领主趁火打劫订了婚。最后订婚的未婚夫竟然是一个把人当东西的、亵渎生命的人渣之王,绘里香的心理压力自然不是一个10岁少女所能承受的。
就她所处的境地和心理状态来说,无论吃多少个巴掌都毫无怨言。
可是,至少她对自己的好感度一定要保持在最低这一线。
【那可真可惜了~~~因为您能制药救人、我还以为您很熟悉病理什么的呢~~~~】
由乃悄悄地开始搜寻特效药的出处。对她来说,特效药从何而来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然而哈洛特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为自己被这样期待的现状感到惊讶而已。
【如果担心她的身体就带她回去看医生。在这里呆着也只能加重病情的发展罢了。】
皇家这类的贵族当然会有几名专属的医师。如果怕她被自己领地的瘟疫拖累,把绘里香和医生塞到其他地区的别墅和渡假圣地这类的地方也完全可以解决。
可是他们没有采取这种方法、逗留至今,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虽然哈洛特也早已察觉到了异状,可是事实上他还没看出由乃的真正目的。
由乃的目的大略分为“斯托库斯一族的内情”和“哈洛特的调查”二方面。前者来说由于斯托库斯一族并不团结——不如说斯托库斯一族被属下所憎恶着,所以基本上府内的佣人都口无遮拦,只要乖乖地听他们发牢骚自然就可以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
然而后者、哈洛特周边的情报却异常稀疏。
首先本人的警惕心、和气息查知能力让由乃无法靠近对象。(误)由乃第一天观察就被他所看穿,还收到了警告。
于是由乃不得不更换调查对象。
为此、由乃不停地试图和与哈洛特经常接触的三名侍从进行接触,可是那三人也没有交出她所需要的消息。虽说看起来最容易对付的男侍从 箭 差点说漏嘴,可是还是没有从他口中得到重要的线索。
在这些伪装成日常杂谈之中所感觉到的、毫无破绽而又慎重的感觉,让由乃理解到了哈洛特阵营情报统制的彻底性。虽说不知其来源是忠诚还是要挟,可是由乃目前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就内探的报告来说、他们似乎频繁地到农村地区出差~~~……)
虽说借由在斯托库斯潜伏的内探得到了类似的情报,可是却没有确切掌握他们所实施的行动内容。他们已经将少数的农家集结成一个狭小的团队,做出一个非常难以潜伏的状况。
若真要强行进行谍报任务,必须以数年为单位的时期进行谍报。这次当然没有如此周密的准备。这可以说是绘里香的父亲 佑 急于求成,导致内探过于密集于中心街的失误所引起的。
多谈了二句之后、哈洛特又开始向午饭进军。在府内进食一般有三个地点、斯托库斯一族使用的餐桌、招待客人使用的大餐厅、以及侍从使用的大食堂。
哈洛特的目的地自然是他一直使用的餐桌。
他也不敲门,就这样自然地开门进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2点,父母早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直服侍二人进餐的女仆,在交换餐桌的桌布。
突然出现的哈洛特,让这位女仆吓得不轻。
(恐惧和混乱让人动弹不得的样子)
一般来说知道哈洛特的人,一般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表露畏惧之情,他也早就习惯了。哈洛特早就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收到打击,反而已经锻炼出了在这种情况还能观察对方心情的钢铁心脏。
为此,他也尽量坐在一个不会打扰她的位置上。
【这件事做好了就给我叫厨房做点快餐。顺便把诺曼叫过来。别磨磨蹭蹭的。】
【啊,是!!!!】
少女于是快速地换好桌布,飞速地逃出了餐厅。走廊中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
随后不到10分钟午餐就到了。看来诺曼也在工作之中,直到哈洛特吃的都差不多的时候才到。
【非常抱歉,哈洛特少爷。让您久等了。】
【给我坐着等。】
哈洛特把剩下的面包塞到嘴里,就着汤一起直接吞了下去。虽然不大优雅,不过现场也只有女仆和诺曼,哈洛特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女仆收走盘子之后,诺曼找准四周无人的机会,关心地问道
【今天您睡的比往常要久。莫不是日常过于疲劳的缘故?】
【寡人无疾,只是晚上没睡好罢了。】
【那老奴就放心了。】
【嘛,不过反倒让我有多余的时间空出来思考问题了。】
哈洛特(一希)嘴角微扬,诺曼立刻明白了自己主人的意思。
【看来您已经想到如何弥补人手不足的方法了。】
【不错。之前说过不如请外人来帮忙。】
【看来您必有妙计】
【为了确认此计可否才把你叫来的。】
本来他觉得不依赖数羊这种古法,只要想点难懂的事情就能睡着。不过直到清晨都完全没有任何睡意,反倒是静静地思考了一个晚上。
总算苦思有果、可是毕竟只是外行的想法。哈洛特认为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还得听从诺曼和杰克的意见。
【你说,就外人这一方面,对商人挑明LP农法的利益,以此结下商业契约可否打破僵局。】
虽然哈洛特对商业并不熟悉,可是他也理解LP农法这种高循环力作物带来的利益——以及LP农法技术自身所隐藏的价值。比平常稍微要多一些成本、可是生产效率的倍增完全可以弥补成本的提升。
LP农法带来的味道差异也能产生差距,对新市场的开拓也十分有利。
把LP农法的技术卖给商人、然后商人再度转卖给农夫。农夫为了使用LP农法定期向商家交纳契约金,然后由哈洛特与商人分成是目前最理想的状态。
然而目前必须刻意压制产量,为了监督农夫履行自己的战略,实施中介的商会也必须有着相当庞大的规模才行。
诺曼边感受着自己内心对主人的敬佩,边询问他目前最担心的部分。
【那您是否对满足此要求的商会已经想好了候选?】
【不。为此,你和杰克赶紧把能想到的要点都报告给我。】
【若是没有后门、突然跟商会搭话估计对方也不会认真对待。而且个体户的商人老奴觉得人手应该也无法满足少爷的要求……】
当然,哈洛特的父母有足够多的后门给他走。可是为此必须把LP农法的存在公之于他,哈洛特觉得目前还为时过早。
【也就是说、目前还无法实现这个计策】
【非常抱歉。不过,老奴以为将商人的力量纳为己用不失为上策。】
【那就将此作为今后活动的主要方向。你给我把这点也和杰克说清楚。】
【遵命。问题果然还是在于,如何跟值得信赖的商户搭桥呢。】
二人随后商谈数久,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一辆马车沿着路上的车痕、伴随着嘎啦嘎啦的声响驶进了斯托库斯府。马车的骑手边和站岗的门卫搭话,边浮现出一丝天真烂漫的笑容。
千,他把买回来的必需品卸下马车后,将马车停靠在一边,立刻轻快地跑向哈洛特的房间。如果哈洛特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骂他是个“永远离不开主人的烂狗”
不过千本人完全不在意哈洛特的国士无双级毒舌,一如既往跑到了哈洛特房门前,根据最近主子严厉要求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反应。
【哈洛特少爷~~~在不在啊~~~?】
平常的话侍从应该就知难而退直接离开的,可是千对哈洛特的粘稠度和不要脸程度已经达到一个巅峰,于是便擅自打开房门看了看屋内情形。
然而,哈洛特果然不在房间内。
现在还没有回房,说明哈洛特一如既往在后庭锻炼剑术。千本想就此离开,可是走廊一边渺小的身影让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看都是心癌晚期的少女、让千不自主地挤出一口阳光的微笑。
【下午好啊,绘里香大小姐。】
绘里香如人偶一般缓慢地转回头,微微对自己身后还有人在的事实感到了震惊。
【贵安。您是……】
【啊,咱名字叫千。由乃小姐不在您身边吗?】
千看着绘里香只有一个人,不禁感到惊奇。最容易想到的理由就是二人吵了一架所以绘里香特别伤心,不过猜想最终只是猜想。
【她现在有点事,被我派到街上去了。】
说白了,由乃目前为了和其他内探交换情报正在四处奔走。她今天刚刚出门,几个小时之内应该回不来了。
当然,千不会知道这种内情。
【是这样啊。那您怎么在这……啊,莫非找哈洛特少爷有事?】
既然她在哈洛特房间周围闲逛,千的猜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绘里香听到哈洛特的名字,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
这正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
不过绘里香突然发现,面前的人物和常人不同,并没有对哈洛特抱有憎恶的感情。
他难道不知道那件惨剧吗?绘里香想着,不禁脱口而出。
【您难道不知道吗?】
【誒?您说啥?】
【哈洛特阁下用魔法把无罪的侍从杀害的那个事件、您不知道吗?】
【啊,这,这个啊。怎么说呢………………】
于是千非常明显地动摇起来。
绘里香确信,面前的男性完全是知情者。可是反而这让她感到疑问。
那么为什么,他还能够把哈洛特当主人一样崇敬呢?虽然可以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就他的反应来看,比起对哈洛特的畏惧和厌恶,反而是一种想要帮却帮不了的矛盾情感。
【啊~~~~……我虽然知道在街上有这样一个无根无据的传闻可是说实话这个是不是事实谁都没确认过所以我觉得这种没有现实证据的罪状不应该用来怪罪哈洛特少爷这样这样………………】
【对此哈洛特阁下已经承认了。不如说,既然被杀害的是在这里工作的侍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事实与否吧。】
【啊……?%¥@……#……】
正如绘里香所说。千被自己毫无逻辑的诡辩堵住了嘴
说白了,箭不是那种能骗过小孩子的铁齿铜牙。
诺曼看中的,单纯是他的人品。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能理解哈洛特性格的友人。
可是人品不仅仅体现在哈洛特的事情上,现在绘里香的苦闷更足以激起这个老好人的善心。
【明明这样您为什么…………不,要怎么样,才能像您一样崇敬哈洛特阁下这个人呢?】
这句沉重的台词不仅仅是疑问——更是一种请求。
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混账,绘里香为了皇一族考虑必须和哈洛特结婚。自己无法原谅他的思想只能成为阻碍皇一族存亡的绊脚石。
虽然她完全理解自己的立场,可是责任和感情的冲突让年幼的少女完全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
绘里香在理解自己作为贵族的立场之时,已经放弃了自由恋爱带来的婚姻。
知道未婚夫一族是纯血主义的暴君,她不禁泪流满面
然而哈洛特、在这样的时候给皇一族带来了一线光明。
最后、这样的鬼才,也只是一个把贵族之外的存在当物品的混账而已。
要说、她的期待和失望都是自己的主观带来的闹剧,这也不无道理。
可是、在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抓到的最后一根名为希望的绳索,最后只是一根枯萎的稻草。这个现实足以让绘里香堕入抑郁的深渊。
即便如此——绘里香并不知道。矗立在绘里香面前的绝望,只是徒有虚表的海市蜃楼
她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温柔并且光明的未来。
哈洛特,那个被所有人所厌恶、被所有人误解,肩负杀人恶名仅为救二名并不亲密的侍女的主人——他绝对不会让绘里香走向绝望的未来。
千发现,为了家族、为了人民,绘里香也竭力剔除自己个人的情感。这份作为立于人上的霸者所持有的温柔和坚强,和哈洛特简直一模一样。
年仅10岁的二人、肩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只为自己坚信的理念勇往直前。一点都不懂得变通、不知道妥协,以苦难为友的道路。
若是,能将这二人无限相似的平行线相交——他们一定会肝胆相照,相濡以沫。
【绘里香大小姐……您,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所以、千决定轻轻地推这两个年轻人一把。即便自己的行动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即便哈洛特为此震怒、甚至抛弃他,千也在所不辞。
【不会耽误您很长的时间……有些话,您不得不听。】
第15话
绘里香被千眼神中所寄宿的强烈的决意所压制。千是怀着怎样的想法说出那番话的呢,无法理解真实意图。
但是,虽然没有依据,绘里香却直觉到如果现在不接受千的邀请,之后一定会非常的后悔,被这种与强迫观念类似的焦躁感所驱使着。
“我明白了,去哪里呢?”
“请来这里”
向那个地方带路,千迈开了步伐,然后在一间房间前站住了。
千所挑选的诉说真实的地方,那是——
“这里!”
哈洛特自己的房间。
“。。。哎”
因为预想之外的展开,无意中漏出了声音,连感到害羞的余力也被吹飞,绘里香陷入了混乱之中。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关于佣人的杀害,哈洛特有隐藏着什么,也就是说,他是在考虑着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那么特意的秘密的来到的在本人的房间里要做什么呢?难不成自己对和千的对话有着什么误解?
但是,那是在什么时候,是怎样的误解呢?绘里香的思考彻底混乱了。
“来~请进。”
“哎?啊。。。那个。。。”
趁着绘里香还没有从混乱中走出,千推着她小小的背让她踏入了屋里,确认了哈洛特没有在屋里,绘里香也不再踌躇。
千在室内怯生生地四处张望,把眼前的的壁橱打开,推着绘里香进了壁橱。
“不好意思,请在这里稍等一下。”
关上壁橱,千跑着想走出房间。
“哎?”
绘里香再次发出了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
把重要的客人,同时也是婚约者的绘里香关在这种地方,这已经超越了不敬的领域了。要是有人对别人这么做了,就算杀掉他也不过分。
幸运的是,绘里香并不会采用这种激烈的表现方式,但是,从常识来看,现在的事态也真的很过分。但是,现在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出去。
绘里香在别人看来,完全是不怀好意的闯入者,要是被哈洛特发现了,不知道会被说些什么。
就在想着去追千,把手放在壁橱门上的瞬间,无情的开门声传入了绘里香耳中。
“哇啊!”
紧接着听到了吓了一跳的千的悲鸣,正要开门的时候房间的主人回来了,被吓到也理所应当。
听到千的悲鸣,哈洛特皱起了眉头。
“怎么发出这么刺耳的声音,话说,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呀,呀~其实是有想要找哈洛特大人商量的事,敲门也没有回应,所以到屋里来看看。”
“没有应答的话就乖乖退下!无论哪里都是笨蛋!”
绘里香从衣柜配备的窗帘的缝隙中窥视着房间。已经完全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现在这个情况出去说明的话还不晚,但是,千会怎么样呢。
对哈洛特来说,千是只要惹自己不高兴就能杀掉的人。就算这是千的自作自受,绘里香也尽可能的想避免千的死亡。
但是哈洛特会听进去绘里香的求情吗?就他的言行来看,这种可能性很低。
(怎么做才好?)
在绘里香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事态也在不断恶化。
“那么我就传达事情了!”
千强硬的引回话题,与此相对应,哈洛特像是放弃一样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然后,让绘里香吃惊的是,哈洛特接下了这个话题。
“什么事,简短的说出来。”
“是,虽然很难说出口,但是那个谣言传的很广了。”
那个传言,千支支吾吾所说出来的话语,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才上街买东西,无论是店主还是客人都刨根问底的。”
“。。。。。”
哈洛特挽着胳膊,闭着眼睛听着千的话语。
衣橱中的绘里香不知道哈洛特会说什么,偷听着外面的对话。
“大家所说的事情哈洛特大人并没有做,正因为没有做,这样下去哈洛特大人的评价会大幅度跌落的,如果不做什么对策的话。。。”
“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真是无聊,别人的评价什么的,早就坠落在地上沾满泥土了。”
“但是。。。”
“但是什么?你这家伙是想吹嘘说‘克拉拉和柯雷特还在布罗休村活着’吗?”
“怎么会那样做!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说出那个事实的!”
(哎——)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绘里香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哈洛特说了什么?佣人还有她的女儿,克拉拉赫柯雷特还活着?”
千说了什么?那是事实?
受到的冲击超过了昨夜知晓佣人杀害事件的时候。绘里香大脑也好身体也好,都无法运转,现在,只能听2人的对话。
“那就不要考虑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万一父母知道她们还活着,我就会被怀疑。这种可能性腰彻底排除,这是决定事项。
“虽然明白这点,但是至少告诉绘里香小姐真相如何?因为听信了传闻,绘里香大人情绪很低落哟。”
“绝对不行”
明确的拒绝了。
如果声音有温度的话,那这句话一定是在冰点以下吧。千,还有绘里香的背后一瞬间被冻结了。
“。。。为什么,呢?”
千说出了无法抑制的疑问。
哈洛特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来拒绝绘里香呢。哈洛特是把绘里香作为【Brave Hearts】世界中在某种意义上最需要警戒的人物来考虑的。
绘里香这个角色的特点是温柔。但是在这之前,附带着和哈洛特的隔阂。(这句应该翻错了。。。)
原作中的哈洛特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无论对他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许,是有着这样的血统优越感的肉块。所以平静的杀死了佣人,对无力的人民歧视虐待,为了自己苟延残喘,把村子变成了火海献祭给怪物。
重复着这样的邪恶之事,绘里香在厌恶着哈洛特的同时也为见不到的婚约者,哈洛特的事感到苦恼。
其原因是对来自斯托克斯家的经济支援感到了恩义。一般来说和斯托克斯家的联姻有着家名被贬低的危险,在那个情况下,果然还是会有绘里香进行积极的活动的游戏剧本的存在。
并且,这个以愚蠢的设定的温柔,是在今后对哈乐德呲出獠牙的危险存在。
首先作为大前提,哈洛特的目标是存活。因此,需要考虑的就是死亡flag的回避和原作剧本的完成。
前者已经说明了。那么,后者是怎样的理由呢,如果不打倒最终BOSS,包括哈乐德,大陆上的人基本上都会死去。
虽然不能确定,不过根据游戏内的信息推测,那个可能性很高。不管怎么说,如果最终BOSS的暴走停不下来,世界唯一的大陆将会沉没,就是这样的故事。
也就是说即使自己回避了死亡flag,从原作中脱出,但是如果没有打倒最终boss,就没有意义。
主人公们对于攻略剧本是必要的,绘里香在主人公团队中是重要的的恢复角色。根据绘里香的有无,攻略的难度也会改变。
生存率会大幅度上升,为了哈洛特,绘里香一定要成为主人公们的伙伴,要不就麻烦了。
并且,如果通关原作的话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呢,也有着这样的淡淡的希望。不过对于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也只能想到这种程度。
如果在这里,让原作中的哈洛特勉勉强强的不舍弃像绘里香那样的一般常识和良心,并且向走投无路地皇家伸出了援手会怎么样?
虽然是不想想的假设,绘里香可能会积极的接受婚约的吧,嘛,这还好。
但是,如果因为这个,绘里香没能成为主人公的伙伴的话怎么办?这是哈洛特所担心的事态。
所以为了回避死亡flag,一定要继续走邪恶的道路,哈洛特除那以外的部分都要彻底的的被绘里香所厌恶,这样的话能够降低风险。绘里香对哈洛特的好感度从“狗屎”之类的话语中判断出来,
如果能这样说明的话就轻松了,不过会被以为是脑子有病吧。
适当的提出虚假的理由来阻断疑问吧。
打破长时间的沉默,哈洛特说:
“。。。那家伙哭了。”
“唉?”
“不知道是为我杀了人的事实还是为了被我杀死的母女,但是不管是那边,她为了他人心痛流泪,只能认为她是笨蛋。”
昨晚的记忆复苏了,在月光的照耀下绘里香脸颊上流下泪水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该怎么办才好,真是麻烦。毫无疑问,那是绘里香所拥有的美德。
“并且那家伙,太过温柔了。还是只能怜悯对方的,弱者的温柔,那种家伙和我一起走下去的话会变得伤痕累累的。”
“所以才故意疏远绘里香大人吗?为了绘里香大人着想。。。”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要为那家伙着想,只是为了让那个一有事就哭泣的麻烦女人别再提结婚的事罢了。”
哈洛特的言语深深地刺入绘里香心中。无比锐利,但是这痛楚与昨晚所感受到的不同。
良心的谴责,自身的厌恶与后悔。
负面感情接连不断的沸腾起来,要将绘里香吞没。这感情的波浪就连哈洛特的话语也无法抑制。
“怎会。。。不过,哈洛特和绘里香大人不是要结婚吗?”
“怎么可能。”
“那么,为什么提出婚约。。。”
“为了让你这家伙的脑袋也能理解,简单点来说,这是金钱买来的婚约。”
想要贵族血脉的斯托克斯家,向着因为森林瘴气发生异常,而使得作为经济主轴的林业收益明显低落的皇家伸出了援手。
瘴气异常这种事态,是大陆全境都没有前例的灾害,皇家是否能够振作起来,借的钱是否能够返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国家和其他领主都没有大规模的对皇家进行资金援助,而斯托克斯家不考虑任何后果就去卖人情。
知晓了两家想法和状况的千发现了。
“那样的话对于皇家来说婚约的破裂是致命伤?”
确实就如千所说,如果哈洛特单方面取消婚约,失去了经济支援,皇家在不久的将来难以维护其领土。嘛,要是哈洛特撒起娇来就算是贪恋血统的父母也不得不废除婚约吧。
但是哈洛特完全没有那种玩耍的打算。
“已经在准备了。为此准备了抗体药和LP种植方法。”
如果在瘴气污染淡薄的地区,只要服用那药就可以继续进行森林的砍伐。瘴气在主人公们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会逐渐扩大范围。但是换句话来说,瘴气的扩展范围应该不会超出游戏中的情况。
在给佑的信中,哈洛特从记忆中挖掘出游戏中的地图,告知了他预想的最大污染范围。事先告知受害的最大范围的话皇家也能设立防卫线吧。
另外,也打算提供LP农耕法的情报。虽然这么说,技术过程还不明确,所以在信里用“产业技术讨论”这样蹊跷的方式传达了。
接受了去掉游戏知识的说明,千愣在了那里。
“连那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抗体药和信的事是第一次听说,在LP农耕法中竟然也藏有这样的意图,千不禁惊叹。这个少年究竟已经看到了多远的未来呢?。
惊讶的不只有千。隐藏了气息的绘里香也因为哈洛特的远见和思虑深度感到了冲击。
哈洛特事先察觉到了皇家的危机。那是在,婚约谈话之前,瘴气发生之后。
要是这样考虑的话,就能够理解哈洛特在订婚的数天后就搜集到那个药物必要的材料和信息的事情了。
那也就是说,哈洛特为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皇族,拼尽全力来施以援手。说着是为了卖皇家人情,但是和开发药所花费金钱和人力相比,斯托克斯家拯救皇家的好处更少。从谈话来看,对于并非纯血主义的哈洛特来说更是如此。
为了他的献身,他的思虑,绘里香留下了眼泪。
说实话,对于哈洛特来说,这些是苦恼了半天后才出的最后的决断。
如果这些支援被绘里香知道的话,不难明白绘里香会产生原作以上的恩义感。那么,要说起为什么采取原作中所没有的行动,只能说是因为哈洛特自己想去做。
在斯托克斯夫妇能看到的地方,无法顺利的为了自由的行动而集合人员。
于是哈洛特想到了利用婚约者的伪装,接触皇家。哈洛特判定,如果是游戏中熟知的人物的话,是可以信任的。与情感、理解、人脉都有的人进行合作,也能更轻松的在暗中支持主人公他们。
提供抗药体来延迟产业的骤冷,用LP农耕法来修复经济,在主人公们解决瘴气异常问题后林业就能够恢复。这样的话即使没有斯托克斯家的支援,皇家的领地经营也不会出问题,就算绘里香的婚约破裂也没关系。
并且,废弃与哈洛特婚约的事情也在那封信里写下了。
(细想的话简直是“嗯”的大游行,虽然没有在推销的感觉,但只要不是胡闹般的请求,大部分的事情佑都会协助的吧。)
那是没有自信的确定。
只有一个顾虑。在“胡闹般得请求”这一分类中,有一个和自己眼前的千有关的顾虑,因此哈洛特不自觉的对自身发出了警告。
“啊啊,这么说来你这家伙也得好好考虑自己的事情。”
“那是什么意思?”
哈洛特为了不让屋外的人听到压低了声音。那是在壁橱中潜伏着的绘里香能勉强听到的程度。
“前不久也说过,在将来斯托克斯家有着衰落的危险。如果不愿意成为一名无职人员的话,以防万一做好准备比较好。”
“但是为了防止它不是普及了LP农耕法吗?”
“就现在的重税和挥霍程度来看,顶多是拖延时间的程度。凭我的手段所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度的。我没有帮你这家伙介绍工作的打算,自己想办法解决。”
总是乐天派的千在听了这话后也变得狼狈起来。
就好像理所当然地说着这样的话的哈洛特才是奇怪的。
“如果那样的话斯托克斯领地内的人民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不过佑·皇的话应该不会让事情变糟的吧。”
虽然是草率的语气,但提到了绘里香不可能听漏的名字。”
(为什么这里提到了父亲。。。?)
“那个。。。这是什么意思呢?”
“信上有着,当斯托克斯家衰落的时候,为了不让领民受到不当对待,向皇家提出的恳求。真是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弱者就无法生存,笑不出来啊。”
虽说是拜托了皇家,但没有想让皇家来养着领民的意思。和王族都有深交的皇家的话,多多少少可以期待其作为中介进行支援。
因为不知道“拜托”有没有被接受,因此也可以说支付了过量的恩情。
(恐怕会成为其他贵族的领地吧,希望是一个比现在的领主要正经的人。)
到那时恐怕我已经不在这片土地上了吧。对后继者满满的都是期待。(原文:後任に丸投げする気満々だった。)
“总之就是这样。要是对别人说了什么无聊的话,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我明白了,我不会说的……?”
被哈洛特锐利的眼神所射穿,千的声音颤抖着。千的声音颤抖是有着别的原因这件事,以及千‘我不会说的’的说法,哈洛特现在并没有注意到。
嘛,不过就算现在哈洛特发现藏在衣橱里的天敌(绘里香)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作者原话:
一希、ハロルド、一希ハロルドという3つの表現がややこしいとの声が多数あったので「ハロルド」に統一しました。
ゼンが無能呼ばわりされてて辛い。
俺のせいだけど。
一希、哈洛特、一希哈洛特,很多人说三种说法太麻烦了,因此统一为哈洛特。
千很悲惨的被称为无能了。
这都是我的错。
第16话
“你要说的就这些么?既然说完了就赶紧圆润地滚蛋”,
“虽说我很想这样做啦~……对了,哈洛特大人这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可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不是啦,我只是在想,您今天是不是不打算练剑啦?”,
对于千那视线飘来飘去的可疑举动,哈洛特内心有些起疑。
的确,刚才闲扯太多,扯得肚子都有点饿了,所以也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去那个地方练习,但按道理来说,这事完全跟千没有半点关系。
“那又如何?”,
“虽说一直没有跟您提起啦,但其实我对剑术很有兴趣的!所以才想要去看一看哈洛特大人挥剑的地方啦~”,
哈洛特不由得想吐槽一句“那你就去士兵堆里看个够啊”,毕竟他不过是身体素质比较高罢了,剑术方面完全是个新手,菜得就算说是自创流派也很可笑。
以前因为担心,他曾找过宅邸里的士兵指导自己,但他们都害怕哈洛特会受伤,所以只守不攻。
换个角度来考虑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哈洛特找不到练习对象的话,也是个问题啊。
他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干脆去拜托自己父母,但那两个人那么溺爱哈洛特,由他们来找老师的话,能不能像哈洛特所期望的那样学到实战剑术,真的不好说。
这么按顺序思考下来的话,今天还是先找个练习对象来会比较好。
“那就让你去看看吧,而且会让你坐在特等席上的”,
“那个,哈洛特大人?为什么您手里拿着两把剑呢?虽然我是有兴趣啦,但我没用过剑啊,突然让我做您的对手,实在有些……”,
“闭嘴”,
“别啊,求您放过我吧!”,
千的后颈被抓住了,随着他被哈洛特强行拖走,他发出的惨叫声也逐渐变小。待到叫声和脚步声都完全听不到,周围重新归于寂静了,绘里香才从哈洛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说幸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但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绘里香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静不下来。
从哈洛特本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往复着。
本以为被杀掉的佣人却活着的事情,
帮助她们逃出生天,考虑到她们的安全,还不惜蒙受污名的事情,
故意激怒身为婚约者的自己的事情,
以及这么做都是为了拯救自己和皇家的事情。
当然了,不见得全部都是事实。哈洛特和千的那段一问一答,有可能是事先串通好的。
但这里面也有一些让人恍然大悟之处。尤其是他那像是故意煽动自己的敌意的态度,和从数年前就一直在暗示她去着手开发新药的言行。
到底何为真实,何为虚伪,到底该怎么对待哈洛特,对此绘里香已经彻底不知如何是好了。该怎么做才好,她诘问着自己的内心,但却完全得不出一个答案。
她有种自己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迷雾之中的错觉,直到办完事的侑乃回来之后,才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请问绘里香大人在吗~?”,
她听到,从门那儿传来了轻轻的、总是很缓慢的敲门声。
绘里香的内心变得稍微冷静了些。
“……在呢,请进”,
“失礼啦~”,
侑乃一如既往地穿着烹饪服。她这副从未变过的打扮,如今让自己有种特受鼓舞的感觉。
而侑乃则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绘里香内心的细微变化。
“在我出门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这种问法,仿佛侑乃很确定绘里香遭遇了什么一样。并且她还很直觉性地意识到,大概会和哈洛特有关。
侑乃那直指要害的询问,让绘里香紧张得身体都僵住了。
她在迷茫,不晓得该不该将自己偷听到的话向侑乃挑明。
假如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那么为了不让哈洛特的心血白费,自己是不是应该佯装不知呢?毕竟哈洛特哪怕自己被人污蔑,都要保得她们周全啊。
但身为皇家的人,必须得确认这一切的真伪。必须彻底看透哈洛特这个人的本质。
“——侑乃,请您认真听我说”,
绘里香向侑乃说出了自己的烦恼,当然了,并没有全说。
她仅仅只透露了,自己被千带到哈洛特的房间里、然后听到了传闻已经被杀掉的两个人却仍活着的事情,这种最低限度的情报。
尽管大部分内容都是粗略带过,但已经足够让侑乃皱起眉头了。
“因此,希望您可以调查一下克拉拉和柯蕾特是否还真的活着”,
“明白啦~。我这就去准备~”,
刚说完,侑乃就再度向着已经跑过很多趟的地方回去了。因为侑乃本人不能离宅邸离得太远,所以她只能去找别的人来对布罗休村进行调查。
即使是在回去的路上,侑乃仍在不停地思考着。
因为绘里香的话给她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哈洛特大人居然没有发现房子里藏了人吗?)
他可是能轻易地察觉到以密探为生的自己的存在的高手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发觉不到完全不会潜藏气息的绘里香呢?
侑乃得出的答案是不可能。
哈洛特想要的,很有可能是,让情报流入到绘里香,换句话说,是皇家那边。至于他为什么要将这等瞒着周围的人的情报泄露给皇家知道,就实在难以揣摩出来了。
一想到,这么一来,现在的自己,岂不是被哈洛特牵着鼻子走了吗,侑乃不禁有些不甘心。
(才那么大就已经这么深不可测了,真是可怕呢~。要是让他成了气候,那得是何等神机妙算的人物呀~)
对于这种未来,自己是该感到期待,还是该感到害怕呢?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像他那样,让人特别想要结交的人了吧?
那个岁数,光是有谋,已是百里挑一了,更何况还文武双全。就连用“神童”这个词来形容他,也会显得苍白。
但若是处在敌对方的话,他将毫无疑问是个强敌啊。强到说不定得现在就将他扼杀在摇篮里,以防日后遭受到更大的损害啊。
在侑乃心里,他的威胁就是有这么大。
侑乃会对哈洛特的言行做出那样的判断,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还未能脱离小孩子的那种稚嫩,虽然已经优秀得让人自惭形秽,但还远远不够。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既不足以让佑无法看清他的想法,也做不到将侑乃蒙混过去。
就算这不是出于哈洛特自身的目的,但作为结果而言,给了对手那样的信息也是必然的。
另外,哈洛特最大的失误在于,太过执着于好感度的调整,和遵循原作的剧情流程,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掉周围对于自己评价。他自己虽然很清楚自己的言行早已远远超出他那个年龄所应有的程度了,可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更没有人手帮助自己去注意、掩饰这些反常之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处于即便想也做不到的状况下。
但假如他能正确地认识到,自己被给予的评价,和被给予那样的评价的原因的话,就不会大意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会变成能避则避的情况了。
另外,明明对于绘里香和侑乃很突兀地决定长期滞留于此的举动感到困惑,却怠慢于探明她们的目的,这也是一个致命的失误。
解释起来就是,他熟知原作的绘里香,知道她讨厌不公正和不讲理的事情,于是才显得有些大意。他根本没想到,绘里香和她的仆人,背地里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间谍。
假如他好好盯紧了绘里香,以及她身后的侑乃的动向的话,那么至少现阶段,克拉拉她们还活着的消息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华丽丽地忽略掉上述所说的那些因素的结果,便是哈洛特蠢得再一次主动地选择去皇家。
自绘里香她们知道克拉拉她们还活着起,过了大概三周左右,就在绘里香已经滞留了超过一个月的时候,从父亲海登那儿下的命令,成了哈洛特这次行动的契机。
“让我去皇家那?”,
哈洛特一如往常地被海登喊到书房,然后听到海登说出了很理所当然的东西,主要意思就是,将身体不太好的绘里香送回到皇家,并且这次换成哈洛特在那边暂住一段时间,以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友好往来。
前者不过是借口,后者才是他的打算。对于绘里香的身体不好,他只觉得是思念家乡的缘故。
“是的,这一次我有事,不能跟着去,为了表示诚意,你必须同行”,
(诚意呀……大概是希望能让周围看到我和绘里香相处融洽吧)
关于绘里香和哈洛特的婚约,已经在斯托克斯领内公开发表了。对于婚事已经定下来的绘里香,斯托克斯领内的民众开始用同情、怜悯的眼光看待了。
自己那一家子这么不受欢迎,哈洛特只能是目瞪口呆了。他已经没有自信能扭转民众的看法了。
“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得立刻开始为出发做准备呢”,
“哈哈哈,这么上心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啊”,
怎么可能会是那么一回事。本来绘里香就一直窝在房间里,根本没有机会去搞好关系,但海登却自行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理解了。
哈洛特很想对着他爹那太过天真的智商嘲讽几句,但他一直在父母面前装乖小孩,说出那种话来,是不可能会被原谅的。尽管有些蔑视正心情愉快地笑着的海登,但哈洛特并没有放过去皇家的机会。要不要在这里赌上一把呢,他开始暗地里给自己鼓劲儿。
可是,尽管心里很着急,但这样的决定也太轻率了。这也许是因为他自信,即使目前问题仍旧堆积如山,但只要有机会,现状也总会有办法得到改善。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就好比踩到了最大的那颗地雷上。再不冷静一点行动,可真要出事了。
但当时的哈洛特,就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抛到了脑后。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招致了他的新的死亡FLAG。
第17话
于是在决定去皇家的那天晚上,哈洛特对诺曼他们草草交代了大致方针,为了长期驻留皇家而做了准备。
在哪之后几天从斯托克斯出发,一周后到达了樱花更加盛开的的皇领。
哈洛特所知道的樱花不可能保持盛开一个月,但这个世界却不是那样,果然只是相似吧。
哈洛特一边考虑这那样的事,一边正座在放在榻榻米上的褥垫,凝视着在风中摇曳的桃色的花瓣。
时间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采用在原来世界不会导致脚发麻的不端正的坐法,一边喝着绿茶等待着公务结束。
“哈洛特君,再来一杯怎么样?”
“……下次泡更浓一点吧,这次香味很淡,而且都不温了。”
隔着桌子,作为处理公务的妻子,历就像侍女一样看见哈洛特的杯子空了,就向放在桌子旁边40厘米的方形小地炉上加热的铁壶伸出了双手。
虽然说出的话和心里想的相反,真是不知道害怕的嘴。不过稀释的绿茶的温度不够,还有茶点和和式点心的甜味不够也是事实。
但是这样的台词是没有必要的。
“哎呀,下次再泡稍微浓点是吧。”
“就是这样。”
好像敬语不是对长辈,而是在父母面前发动。面对哈洛特傲慢的态度历柔和的微笑稍微崩溃,以不习惯的手势给茶杯沏茶。[砂夜:之前在见婚约者时 主角对皇家说了敬语 以为是对长辈发动的 但现在发现没有父母就不会发动]
虽然茶的质量很好,但是哈洛特并不知道用高级玉露保持70度泡茶时是最适合的。
在散发蔺草香味的客厅,一边眺望着樱花,一边品尝绿茶。聆听被风吹动的草木喧哗声,回响着有节奏的竹子拍打岩石的咚咚声。
简直就像在日本的风雅的场景。
“真是治愈啊 。”
对作为日本人的的哈洛特来说是最高级的款待。也可以是是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忙碌的哈洛特初次感受到的安乐。
这样的幸福,也可以是是最珍贵的时间,就这样在皇家生活也不错。
闭上眼睛慢慢地反复呼吸,哈洛特对历微笑着,但是吸引她的是哈洛特的举止。
历所知道的这个国家的里正座的文化只有皇领而已。
历对哈洛特精通皇的文化,在上次拜访时已经把握了。
但是在玄关脱鞋换室内鞋,长时间正座,用筷子吃饭。这样皇领独有的文化和习惯即使事先知道,能否实际做到就是另外的话了。
但哈洛特对那些即使有知识也会不知所措的地方,却像习以为为常一样自然地处理。连自己独自喜号的绿茶也有着一定了解。【砂夜:这句我想了半天 她说的应该是日本茶道的绿茶吧 不是皇领一般人家能够拥有的茶】不知道他关于皇的文化是在哪里体验的。
很难认为是斯托克斯住宅,当家的佑也对这些无知。
对佑沉默的意思也不明吧,难道哈洛特身边有皇领的人教他礼仪。
总之,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少年。
因为这个原因,历观察着哈洛特的动作。
于是形成了沉默的空间,但是彼此都没感到不适,所以也是没办法的。
10分钟后打破这段安静时间的是走廊上咚咚的脚步声。
“对不起,久等了,花了不少时间。”
从敞开的窗户的对面现出了走过来的人的身姿。脸上露出让哈洛特久等的尴尬的笑容。
“看来依然很困难。”
“托哈洛特你做的抗药物的福。真是非常感谢。”
在坐垫上弯下腰,并深深的低下头。历也这样模仿着。
哈洛特对唐突的事不知所措。
“把头抬起来,太不体面了,我不是为你们的感谢才做的!”
“那样是不行的,虽然不知道哈洛特你有什么想法,但托你的福情况有了好转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对着皇家做出的庄重礼仪,并且凝视着露出不高兴表情的哈洛特。无法忍受的哈洛特移开了视线。
“哼,无聊。对像我这样的孩子低头,不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吗?”
“无言以对,嘛,能遇见像你这样可以瞩目将来的年轻人我可是很高兴的。”
“啊,这是在摇着尾巴附和我吗?”
“……这就是想要和我会话的理由吗?竟然完全不要开场白就突然切入正题吗?”
“总之先看看这个。”
把诺曼和杰克谨慎制作,通过目前已知的LP农耕法的效果和活用总结出来的最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哈洛特用视线催出他拿起来。
然后每翻一页,他的脸上表情就更认真一些,这反应跟哈洛特预想的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就麻烦了。首先要理解LP农耕法有着破格的价值。
那是在这次谈判的前提。
佑目不转睛地读着资料,在看完最后一页才吐了一口气,并把资料闭上了。
“怎么说呢?……真是难以置信的内容啊。”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被怀疑也在设想内吗?”
“怀疑?直接了当的说没有相信,怎么样。”
哈洛特无谓的,嘴角露出暗笑,用这句话就足够了。
就是说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如果这只是假设的话,那他就是厉害的演员了。
但是这是有实际成果的,皇领地内的森林里发生的瘴气抵抗药的制作法师无偿提供的。
与一开始的困窘,皇领开始了被光明照射着的重建活动。
“……这样断言的话,即使是荒诞的内容,也让我想去尝试了。”
“无论是真实还是谎言,听一下都是有好处的。”
“确实是这样,即使只看这个资料,我也有了很大的收获。”
“你想要吗?反正是抄本,我会给你的。”
记载被称为LP农耕法的这个资料,虽然内容不多,信息量也不大。方法本身也简单,而且风险低,操作容易。
如果在这里以“还是难以相信”结束的话,今后与皇合作只会吃亏,而无法获益。
正确来说这样子风险增加了,LP农耕法有什么缺陷还不知道,就算没有实质性损失,还有其他地方有这个的话,也会使自己陷入危险。
为了防止这样,哈洛特切入正题,佑的想法必须先了解下。
到了这里,佑明白自己的思考被诱导了,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从绘里香那里受到的报告书得知哈洛特不是什么人的傀儡,而是按照自己医院考虑行动的可能性很高。然后这样面对面实际交流后也确信属实。
教唆和洗脑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话是有有什么要求吧。”
“肯定的,不这样的话,话题就无法继续了。”
“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资料的内容都是事实,你怎么想?”
“划时代的发明,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自己领地整顿生产体制,在确保一定优势后,在全国传播开来吧。”
“不垄断吗?”
“有限的人垄断财富之后埋下将来纷争的火种,我认为被眼前利益所囚禁是愚蠢的。”
“……很好,合格了。”
这是哈洛特理想中的答复。
“我也和你几乎一样的意见啊,LP农耕法是会被当作眼中钉而让人感到阴郁,所以可以听下我的题案。”
“洗耳恭听。”
两者的视线交错使得房间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然后哈洛特无谓地露出猛禽般的笑容。
“你要成为LP农耕法的共同开发者。”
第18话
那个提案对佑而言十分出乎意料。其理由不言而喻。
因为佑从未参与过LP农法的开发。
「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开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
「目前为止的话确实是这样呐。但从今以后,在推行LP农法时,我将出示皇家的名号」
他的话语令佑想起了一些事情。由乃的报告中,有写着“在父母面前他的行为会变得不同”这样的情报。
虽然觉得那只是面对亲人与面对其他人时的差别罢了,但佑的脑内又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是“哈洛特会不会是对双亲隐瞒了自己的能力”这样的可能性。那两个人,若是知道哈洛特如此有才,在商定婚约之时应该会将其描述得更加明显。
加上哈洛特以前送来的那封信件,还暗示着斯托克斯家的没落。这也就意味着……
「(就是说,)哈洛特君不觉得LP农法被父母所知是个上策?」【怕误会,我加了括号里的三个字】
「如你所料,我很了解我父母的人性啊。」
如果他们知晓了LP农法的存在,事态十有八九会向佑畏惧的方向发展。哈洛特如此确信着。
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获取与皇家的合作前来。
「要说还有什么理由的话,就是我手头的棋子不够。若在此之上继续增加实验的农家,就无法全部保持于监视之中了。」
「原来如此」
在这里,他(总算是)理解了哈洛特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想在不被父母知晓的情况下扩展这份事业。但为了做到这点,持续现在的做法的话,是有限度的。
因为这是如此一种跨时代的技术,所以不得不为防止情报的泄露而进行彻底的管理。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人手不足以做到这点,才会像现在这样向皇家提议的吧。
「不过,为什么是我?这么个吸引人的(计划),任谁都会扑着来(抢)吧」
「只不过是因为、你这家伙是在满足所需求条件的人之中最好对付的一个罢了。」
这只是虚张声势。如果佑在此摇头,没有其他门路的哈洛特就将陷入困境之中。
但哈洛特对他人品以及弱点完全掌握的这点优势,在这里发挥了用处。
「如果你拒绝掉,我就会与第二、第三候补商谈,仅此而已。嘛,不过我想那应该是没有必要的吧」
「你是认为,我绝对会接受这份提案吗?」
「啊啊。除此,你别无选择。」
至始至终他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到底是什么使得他能够做到如此。
佑不觉得他会毫无根据就摆出这种坚定的姿态。倒不如说,他是那种会在讲理前事先封住对方退路的人。
(等等、封住退路?难道说……!)
佑的脸上流下了些许不适的汗液。
脑海间一瞬闪过的想法使得七零八落的碎片逐渐整合成了一个答案。在其完成的瞬间,佑的背后流过一阵如被冰冻一般的恶寒。
「注意到了吗?」
那声音就好像是寄宿着死神之镰不祥锐度一般,击打在佑的耳朵之上。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到这种状况了吗」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难道你会因此改变回答吗?」
佑垂下了眼眸。就如哈洛特所说的一般,他的回答不会有一丝改变。
无论如何,当绘里香身处于天平上之时,他就已经没有除同意以外的选择了。
「这就是信中所记载的『产业技术的提供』、吗……」
佑放下肩膀,漏出了一丝低喃。其理由和绘里香的婚约破弃有关。
自己的爱女因责任感接受了(这份婚约)、但她其实不期望被束缚的未来。而在哈洛特过去的信中,有提出就算婚约破弃也没关系。
其条件是调和、并让患者服用抵抗药,改善他们的症状、在预想中瘴气的最大污染范围处展开预防线、以及活用他所提供的产业技术恢复经济力。
那时候除了莫名其妙的话或是第三者的花言巧语以外没有考虑别的。
但是,那封信件上的内容若全是这个少年写的,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不是作为家主、而是作为一个父亲而言,那个提议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哈洛特的提案中毫无不利之处这点也推动佑接受了它。
他可能是故意将信件写的与其年龄不符,使得对方认为有着黑幕存在、而因这份疑念,使得没有想到这信件是哈洛特本人书写的这一可能性。即使是收到了从郁乃那边送来的信件,也是如此。
换言之,就算说“从收下信件的那一瞬间起,佑就一直在哈洛特手心中跳舞”也不过分。为了制造出现在这种局面,他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行动的呢。
佑对这仿佛是看穿了未来后设下的布局感到震惊。
「这确实是让人不由得想要飞着扑过去一般的、有魅力的提案……但是,帮助皇家到这种地步,究竟是为什么?」
若是想与皇家交好,提供的那些条件就已经足够了。也不可能会提出撤销关系最强力的婚约。
读不懂哈洛特的想法,迷惑越来越深。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哈洛特彻头彻尾,都只是在为回避将于未来来临的死亡flag行动,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想要体会他的意图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即使说明了也不会有人理解,哈洛特自身也没想过去解释。
「就算说出来,你这家伙……不、除我以外的人也都是不可能理解的吧。」
那是如自嘲一般的语气。没想到至今为止都一副无畏感的哈洛特会显示出这样一种态度,佑不禁哑口无言。
如趁虚而入一般,哈洛特催促他给出答复。
「那么、你要怎么做?如果信不过我,这话题就将到此为止」
确实,要是问到“能不能信得过哈洛特”的话,他还是无法持肯定意见。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伤害皇家、而且若是接受了这提案,无论是皇家、或是皇家的人民,还是绘里香的未来,都能得到救赎。
改换一个说法,哈洛特就是如此想尽办法。即使哈洛特强迫佑接受,佑也没法说出反对的话语。
处在这种压倒性有利的立场之上,他却始终以提案的形式提出话题。
虽然乍一看佑就好像没有拒绝权一般,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若是他对绘里香的婚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出拒绝的回答也是可能的。
这样一来皇家和斯托克斯家的联系就很牢固了、即使没有LP农法这件事也能像事先决定好的一般从斯托克斯家处获取支援。
因这次的建议而产生风险的,倒不如说是哈洛特这边。而且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个即使不背负也没关系的风险。
抵抗药的开发工程之类,需要注入相当量的时间以及资金这点不难想象。但哈洛特却毫不思考做到这种地步后制作出的状况化为泡影的危险,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佑。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啊……)
佑坦率地如此想到。(他的行动)让佑不由得如此想到。【这里前后是主动和被动,就是“佑想到”和“被佑想到”】
仔细想想的话,哈洛特正在为对皇家毫无损害的事情四处奔波。
一般来说,被提出这么个方便的提案的话,是不会简单同意的。会怀疑对方、对可疑点进行调查、然后若是无法查明疑点的话,应该是会拒绝的。对待哈洛特提出的提案,也理应如此。
因判断的结果将原本可以得到的利益眼睁睁地放弃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哈洛特特意准备了“可以放弃与绘里香的婚约”这样一个免罪符。为了方便佑接受提案。
虽然讲到这地步说不定理解的有些好过头了,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可以说明哈洛特即使背负如此重的风险却仍面不改色的理由。【这么一个巨型长句,我真的跪了……:こうまで言うと好意的に解釈しすぎだと思われるかもしれないが、ハロルドが不要なリスクを負ってまで交渉という体面を崩さなかったことへの説明はそれ以外につかなかった。】
(虽然觉得他是反过来利用了我的思考,但就算真的如此,我也没法反对。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完败啊。)
佑将大口吸入的空气慢慢吐出。抬起低着的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正对面的哈洛特的眼眸。
「此次的建议,请允许我接受。」
这就是佑做出的回答。
「和我预想的一样。嘛,不过当场决定这点还是值得表扬的。这几天,给我准备好受你支配的人以及皇家所拥有的田地。就先在那里灌输有关LP农法的技术好了。」
「只做这些就够了吗?」
「另外,若是如我预定一样,在数年后、规模庞大的商会也是必要的呐。必须既能保守秘密,也值得信赖才行。那方面就交给你来判断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是打算在巩固好基础后,与商会合作增加可以管理的田地、最终再通过商会将那份技术出售吗。」
「你好像是有个比我手下强得多的头脑啊。」
虽然态度高高在上,但哈洛特的内心正对佑观察能力很高这点赞叹不已。得到这么个相当可靠的同伴,哈洛特十分满足。
为了在对双亲隐匿的条件下出售这份技术,哈洛特想借用皇家的名号。他确信,即使自己不说出来,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东西吗?」
「另外……」
刚一开口,他便止住了。哈洛特对“这是在这个时间点应该说出口的事情吗?”这点感到犹豫。
而察觉到这点的佑,带着纯粹的好意伸出了手。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不必顾虑,尽管提出来好了。如果是哈洛特君所期望的东西,我会尽可能收集过来的。」
「……那就给我准备几个强一点的家伙吧。在这里呆着的这段时间,我想尽可能多积累一些对人对战的经验。」
活在这个世界之中,对人对战的强大是必不可少的。为了得到在斯托克斯领内得不到的这份经验,哈洛特下定决心,向前迈出了一步。
第19话
哈洛特与佑结下合作关系的那晚。
那被深厚云层遮住月光的夜幕之下地面深陷黑暗之中,如同要逃离这样的黑暗一般,
有一个房间被明亮的灯火垄罩著。
在这房间裡由坐在上座的佑开始、妻子历与女儿绘里香、佑的近侍鬼龙院、穿著没有葬污的围裙
如同表达这是她的注册商标的郁乃共计5人,都保持著沉默。
像是要纾解这凝聚的紧张感一样,宅邸之主佑开口说话。
「那么、有甚么要报告的吗?郁乃。」
「是的、有必须要跟老爷以及绘里香大人说的事情。」
郁乃如此说道、虽然是平静的声音,然而这不是她平常说话的缓慢语调。
「绘里香也有?」
「正是如此、这是因绘里香大人的命令而动的。」
这话说完,除了郁乃以外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绘里香。她发现如此后深深地下了头。
「对于随意指使她们行动的事情我十份抱歉,父亲大人。但是有个必须被查清的事情,所以
借用了郁乃的力量。」
「必须被查清的事情是跟哈洛特有关吗?」
「是的、父亲大人知道有谣言说哈洛特大人将佣人及其孩子杀害了吗?」
「恩,斯托克斯领的街上一直有这样的报告传回来。」
伪装成商人以及旅人并潜入斯托克斯领的密探们、都打探到了母女杀害事件这件事情。
似乎厌恶斯托克斯家的领民非常的多。
「……然而出现了这情报是假的的可能性。」
「假的?所以说谣言中被杀害的母女还活著吗?」
「为了确认真假所以才与郁乃等人合作弄清。」
然后就是现在,郁乃在这裡要传达出了调查的结果。
现在全员都看向了郁乃。全部的人都在等著她将要说的话。
对此郁乃没有故弄玄虚的开始说了。
「这次事件的谣言是假的。本该被杀害的佣人克拉拉与其女儿柯蕾特现在都还存活著。」
听闻报告后,佑眯上了眼、而绘里香低下头,双膝上放置的手用力握紧成拳。
她的心被罪恶感给包覆了。
虽然看到绘里香变得如此、报告仍得继续。
「现在她们居住在布罗休村裡面,那是巴拉克子爵管辖的小村庄。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才从本人那获得证言。」
「花了相当多时间?」
「因为她们没有改名所以很简单的就问道她们的所在地点,然而她们很顽固地拒绝谈论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
收到了先行同伴的报告的郁乃自己到达了现场。实际来说虽然没有到赶走她的程度,然而
克拉拉也是完全不想讨论有关真相的态度。
但是郁乃也不能「真是没办法呢~」就掉头离开。
在与克拉拉交谈的时候她发现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对哈洛特抱持著许多感恩的感觉。
哈洛特主张自己把她们杀掉了,并隐瞒她们还活著的事情。即使知道这会有他杀害了她们的谣言出现也没有试图
镇压这些谣言。更加上本该被他所杀的母女俩对哈洛特感到感恩、到底是为甚么。
想到此,郁乃心中有个假设出现了。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就有能让克拉拉动摇的妙计。
同时也是对哈洛特与克拉拉两人感受的践踏。
但是就算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好,郁乃也没有选则。就算会让她感受到痛苦也只能继续说下去。
『哈洛特大人背负著杀人的污名、就算是现在也肯定被人如此认为。因此哈洛特大人现在被自己的
领民们所敌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已经非常憔悴了。
我并没有想要将真相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但是如果你可以说出真相的话,哈洛特大人就会在暗中获得理解
者的帮助。请把它想成是可以帮助他的方法怎么样呢?』
这些稍微被夸大的词彙立即获得效果,听闻郁乃的话后克拉拉手摀著嘴、脸色苍白。
她的眼中渗出了泪水与痛苦,在经过数分的沉默后她将那天开始发生的事情全部表明了出来。
然后感到后悔。她所能做的只有被强迫进行对话。
「……她说了些什么?」
「事情的始末是5个月前左右、一切的开始都是克拉拉差点误伤了哈洛特大人。」
从这开始就是郁乃从她那听来的话语正确无缺的传达给房间内的全员。
在那之后哈洛特的父母激怒的要将其给斩杀。
哈洛特说著要拿克拉拉当魔法实验台的谎话并把她关入地牢。
这是为了製造出制订救出克拉拉计画的时间的手段。
为了不让自己女儿孤独一人而让自己与女儿会合。
马车及居家用品、还无偿的给了许多週转用的金钱。
现在被污名缠身的他恐怕也是为了确保自己等人的安全。
「……她流著泪如此说著。」
听闻著郁乃的报告,所有人都失去了话语。
那高傲的态度背面哈洛特有著坚强与温柔,同时也知道了他所抱持的痛苦。
知道这点的克拉拉虽然是为了帮助他,但是无视于他的感受将事情一切说出的她肯定也很痛苦。
突然绘里香握住了拉门、而背后的佑喊住了她。
「绘里香,你要去哪裡?」
「……我必须向哈洛特大人谢罪才行。甚么都不知道、都不尝试著知道,却感情用事的大骂他,甚至还甩他巴掌。
虽然说一定不会被原谅的、但是至少……」
该诚心诚意的对此谢罪才行。
然而这份想法被佑给阻止了。
「这是不行的呢。」
「为甚么呢?」
「他为了守护于此用尽全身。现在这些祕密被我们知道了、我们该採取的行动是保密下去而不是共享这秘密。
本该互相信任保密的情报被其他人所知道的话,哈洛特会为了避免洩漏其他情报而更加警戒,这只会让他更加孤独下去。
」
如果这么做的话会有把一直以来孤军奋战的哈洛特更加赶往孤独的危险性。
哈洛特的话会做些甚么吧,儘管那是一条荆棘的道路。
在那面具之下、他可能会受到很多伤害、有时可能还会落泪。
「绘里香想要道歉的心情自然能够明白。然而那真的是对他感受到内疚吗?又或者只是想要获得原谅呢?」
「呜!」
所以佑才制止了她。儘管是对著女儿用著不合理而严厉的话语。
绘里香能够明白佑所说的话。但是脑袋能接受这些。可心灵、感情、理性无法这样将此接纳下来。
「那么该怎么做才好?无法改正错误、无法为此谢罪的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如此叫喊的绘里香的姿态如同与其年龄相应的孩子一样。
一直表现得像个大人的绘里香表现出孩子般的行为,虽然不该如此但是佑还是对此微笑了。」
然后站了起来朝绘里香走了过去、对著只到自己腹部高固的绘里香的投温柔的抚摸著。
「你就成为能够支持著哈洛特的人。他很优秀、但是又太优秀了,这力量会使他孤独的。」
这是与哈洛特进行对话的佑的直觉感官。恐怕哈洛特自己所见的世界跟常人所见的世界是不同的。
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我以外的人是不会理解的*〞这样的话了。
(*这句话出现于18章,然而这个时间点熟肉还没出所以暂且这样。)
当他用感叹的语气如此地说著的时候,他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未来会如同佑所担心的那样。然而不知
是幸以或不幸,哈洛特此有著忍受孤独的力量。
就算他要走的道路是极其危险、他也不会停下来并一直继续地走下去吧。佑从哈洛特身上感受到了这样子的强烈意志。
「如果还想著如何为自己的作为偿还的话、不要祈求原谅。当他想要做些什么时守候著他、支持著他、更接近他,成为能
真正理解他的人吧。」
「更接近哈洛特大人、成为真正理解他的人……」
「这会非常的困难吧。哈洛特很优秀的缘故、他可能需要协力者、但可能不需要同伴。1人完成许多的事情并相信他的独断行事绘里香有办法陪伴这样的他吗?。」
首先很显然的哈洛特自己在远离著绘里香,佑不认为他会毫无理由的就这么做。
会如此对待绘里香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这代表不管绘里香对他如何尽心尽力可能都不会有回应。
这也将是个残酷的道路。
「……」
在这裡轻鬆的断言「做得到!」、绘里香就只是个思虑浅浮的孩子。
因为那多少只是自我中心、而绘里香能理解佑所说的话后含著怎样的痛苦。
看著懊恼的咬著自己嘴唇的绘里香,佑闭上眼蹲了下来,用著温柔的声音说著。
「没有必要这么快的就给出答覆,看著他的身影学习著后再决定就行了。
不过关于扇他了一巴掌的事情还是道歉的好。」
绘里香意志消沉的样子并小声的说了声「是……」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今天看来是无法吸收更多的话语,要用心的整理判断一番。
绘里香及之后跟著离开的郁乃离开后,佑露出了苦笑。
「跟决定婚约的时候一样,这次也陷入了鬱闷之中。」
「但是理由完全相反呢。」
对面的曆发出了如铃声般的轻笑。
与2个月前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应为与不想结婚的对象订下婚约而内心沮丧的绘里香。
即现在因为伤害了对方而感到后悔,更至想被对方给认可的。虽然这份心情她自己没有注意到。
「孩子好好的在成长著呢……」
「你在认真的说些甚么呢?这不是你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成长吧。」
「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就更加的感慨。说来鬼龙院、伊月给了怎样的答覆呢?」
「明早就会回来。」
在听完鬼龙院的话后陷入无言的佑苦笑了出来。
「是他的话就会这么说呢。」
「因为那孩子很爱绘里香呢,不过就算是训练跟他战斗会不会对哈洛特来说太过火了?」
「也许没问题的。从郁乃的报告知道哈洛特也有著相当的实力。应该不会一面倒才对。」
然而佑怎么想都不认为伊月会输。不管如何让他们两个对上感觉十分有趣、彷彿眼前能看到
那少年衝动点脸的。
「你露出很坏的表情喔。」
「没这回事。我只是心情雀跃的看著拥有美好未来的孩子们而已。」
「老爷你还真像个像个孩子。」
「没错。」
「嘛、男人不管哪个年纪都还是个孩子。」
看著笑嘻嘻并互相点头的佑与鬼龙院,历呆然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段时间大人们所展开的行动的哈洛特,虽然出现了些意外但还是一切顺利。
他享受著棉被的触感与味道并沉睡了。
随后迎来隔日早晨。
摆出丝毫没有任何好心情一般冷冷表情的哈洛特与佑、历以及绘里香三人一起吃著早餐。
在吃完早餐一段时间之后。
「对了、哈洛特。有关你昨天说的,淮备好了合适的对手。」
在喝著饭后绿茶的佑如此说著。
哈洛特皱了眉。
「昨天说的今天就成、手段不错。」
「只是刚好有实力不错的人就在附近、询问之后对方就答应了而已。」
「那么他是谁?」
「等待会面也是总乐趣。虽然是早上才刚回来不过早点去找他如何?」
「不必多说。地点也淮备好了吧?」
看著无法压抑自己的急促的哈洛特,佑勾勒出了层笑。
「当然。会用马车来移动所以可以让你淮备一下?」
还没听完佑的话哈洛特变站起并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和服──旅馆的浴衣不适合战斗所以要换掉。
「昨天也是,哈洛特很平静的正座著呢。」
「在侍女说明前就能穿上和服。也能很好的使用筷子,对皇家的文化有很深厚的理解呢。」
「这么说来也知道有关于樱花的事情呢。」
皇家一家惊异地看著空著了的哈洛特的座位。
然后几十分钟后,穿著平常装扮的哈洛特的身影出现在马车之中。一起乘坐的有佑与鬼龙院、
以及不知道为甚么也在的绘里香。
坐在哈洛特旁边的绘里香看起来非常难受。这份心情哈洛特能够理解。
毫无疑问她看起来十分厌恶。不过佑可能有某种考量吧。
得出这结论的哈洛特没有多说多馀的话并持续感受著马车的摇晃。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到达的是一个巨大的武道馆。
在下来马车之后所见的就是个有10米长的大门。给予所有所见之人压迫感,进入这样的门之后。
入眼所见是个广大的空间并有许多设施排开立于此地、就算不用使劲地听他依然能够听到打斗喊叫〝咚!〞的声音。
哈洛特被带到的是有著庄严气息并有2层楼高的道场。
走著与外观相同的木製阶梯登向二楼并由正门玄关进入了道场之中。
由格子状的窗户透入了微弱的太阳光让其有些微暗的感觉这房间如同是个休息室一样。
在房间的一角有著可以让数个大人行躺的塌塌米空间。
本来还发著许多声音充满活力热闹的休息室在佑与绘里香出现后一瞬间就陷入安静,在之后的瞬间
所有人都保持著低头行礼的姿态。
「突然造访我很抱歉。稍微借用一下下面的道场。伊月有来了吗?」
「是、今早有看到他。」
佑平静地问著道场内的人、被问话的人们也仰慕的回答著。信赖关系是有眼可见的。
在看过这样的景色后跟著走在前面的鬼龙院哈洛特一行人来到了1楼。
在那有著剑道场。那里有著两个比赛用的赛场并且没有天花板。
二楼设置了观赛席、或许是因为佑的访问之类的在上面观看1楼在做甚么的人越来越多。
但是那些观众对哈洛特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的视线已经集中在一点上了。
在剑道场的中间有名少年在挥舞著竹刀。比哈洛特年长约12、13岁的少年沉默的重複挥舞著。
他有著让自己盯著他看的力量。
「伊月。」
当佑呼喊他的名字后那个少年停止挥舞并看向哈洛特等人。
纯正日本人的黑髮黑眼。比哈洛特高10公分、爽朗端正的脸就算搬到哈洛特原本的世界也是偶像级的。
这令人惊豔的美少年开口说出他的第一句话。
「喔喔!绘里香!一段时间不见你更漂亮了呢!」
无视了佑、他衝到绘里香前面并握住她的手开始认真地称讚著她。绘里香看向伊月的眼神中带著满满的困扰。
「耶、莫非这家伙就是我的对手?」
「你想说的话我懂不过他确实有著实力。放心吧。」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伊月?皇。绘里香的哥哥。」
「哈洛特?斯托克斯」
「就这样?是不是哪裡搞错了?不是还有更重要的还没说吗?」
伊月将手放到哈洛特的左肩上。
「你是绘里香的婚约者对吧?我的!骄傲的!妹妹的!」
被伊月右手按住的肩膀感觉到那手正阵阵的握紧著,哈洛特发现了。
这家伙绝对没错是个重度妹控。
第20话
说起来绘里香有一个哥哥呢,哈洛特现在才如此想到。要说为什么至今为止都忘记了的话,那是因为伊月(イツキ)不止和本篇没关系没在故事中登场,在游戏里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提及过。
但是冷静下来考虑的话,如果绘里香是独女,她嫁入其他家族就会使得皇家几乎断绝。 如此一来,既然皇家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轻易地同意了婚约,没有想到有这样一个兄长的存在就是哈洛特的失误了。
不过这本身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作为兄长的伊月竟如此的重度妹控倒是实在没有想到。
而当上了正“夫夫夫夫”的浮现出黑暗的笑容的伊月的对手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来吧,和我战个痛]
那眼睛正如同注视着猎物的肉食性野兽一般。虽然是面对完全陷入了不讲理的仇恨,完全没有能让人想要和他对战的样子的伊月,哈洛特还是用这是为了得到贵重的实战经验来说服了自己。
[别随便碰我!杂鱼]
虽是普通的想着[肩膀很痛所以能请你放开手么],而且也不想要引起纷争就是了。
但是只要还是这张嘴巴,哈洛特就无法避开陷入险恶的氛围之中。哈洛特都快相信祸从口出这句俗语是写在神典上的至理名言了。
[干劲十足也是件好事。那就快点准备准备吧]
虽是被伊月那深沉的笑容败了兴,但现在穿着的如同英国少年一般的衣服确实是不方便行动。于是也就听他说的去更衣室换上了准备好了的服装。
这是上身全白的棉衣,下边则是深蓝色的袴,就如同一个弓道选手一般。
看见了换好衣服回来了的哈洛特,佑和伊月等在二楼的观众席坐着的几个人都一瞬屏住了呼吸。
虽然不过是个身高140厘米高的穿着干净,崭新道服的少年,从他的行为中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天真烂漫。哈洛特散发着的是一种能令肌肤都感到刺痛的威压感。
[武器就是这个么?]
和伊月手里握着的一样,从墙上取下了一柄竹刀。
为了抓住手感而轻轻的挥舞时却感觉到了几乎轻到令人产生没有重量一般的错觉。伴随着‘咻咻’的空挥声,哈洛特把竹刀自由自在的挥来挥去。
那是能够让观看者瞪大眼珠的锐利而又华丽的剑舞。看见了那个,伊月也‘嘿诶’的小声的感叹了一下。
虽然已经听说过了但实际目睹到哈洛特的剑术后也是‘绝不能大意’的改变了注意。对于伊月而言那是这是拐走可爱妹妹的可憎对手,但是年仅10岁却已经锻炼过了的人也只能给与其率直的称赞了。
同时也‘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好好的享受一场战斗‘的燃起了期待。
说起剑术伊月是十分优秀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天才。
所以现在他和年龄更大的男人对战也完全不会简简单单的输掉,相对的,面对同一个世代的孩子是有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输掉的实力差。
如果说他对这完全没有任何不满,那也是谎言。他内心深处也在追求着年龄和实力都相近的对手。
而现在,很可能变成符合那样的一个对手出现了。如果哈洛特不是绘里香的婚约者的话,伊月甚至会想要张开双手欢迎他吧。
[简直就像根木棒啊]
哈洛特挥舞一通竹刀后的感想仅此而已。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对于至今为止一直拿着铁质的剑来持续锻炼着的哈洛特来说,竹刀也只能像是没有重量一般了。
[那么,准备好了么?]
[别问些愚蠢的问题,快点开始吧]
对于佑的确认哈洛特以十分不逊的态度回复了。
(哈洛特)他是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在害怕了吧。
伊月是在原作没有登场的角色,而且还是在如同RPG一般剑与魔法还有怪物理所当然一般存在的世界生活的人类。在这种世界之中被称作强大也不可能会平凡的吧。
通常来说的话在现代的日本愉快生活人类是不可能取胜的吧。但是哈洛特相信着这幅身体。
虽然对这张总是反复着辱骂和挑拨的嘴巴十分苦恼,但是本来的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技能和动作都能实现的高水准身体一定是一件强大的武器。
闭上眼睛,在那黑暗之中在原作中与哈洛特的战斗鲜明的浮现了出来。第一次玩的时候令人感到辛酸的压倒性的速度和技巧。
而现在自己正持有着的身体总有一天也会成为那样的吧。
而且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来控制这幅身体的话——{完全不觉得会输}
在哈洛特的双眼中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光芒正在燃起。那闪耀的双眼正凝视着正对面的伊月。
看见两人都进入沉默之后,佑来确认了规则。
[武器是竹刀。对于头部和面部等关键部位的攻击和魔法的使用都是禁止的。没有时间限制。决定胜负的是某一方战斗不能或者宣布投降。这以外都和实战一样。这样没有问题吧?]
[并没有问题]
[这和实战一样?真是宽松呢]
[….算了,今天就那样的条件上吧]
虽然这不如说是个值得感谢的提案,但哈洛特表面上还是不情愿的接受了。 佑则暗中舒了一口气。
那理由是因为他对伊月的实力有着正确的评价。那和有着实战经验的士兵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剑术,若是没有某种程度的限制,哈洛特有很高的几率受伤的吧。
即使是哈洛特本人希望的舞台,若是让贵族的长子,而且还是给予了援助的其他贵族的孩子受伤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虽然没有说出口伊月也还是理解的父亲的担忧。如果可能的话他是想要全力奋战的,但是想到互相的立场那是十分困难的吧。那就在可能的范围以内尽情剑斗吧,伊月这样考虑到。所以他说出了并不期望的台词。
[我让你先出一击吧,拼尽全力的攻过来就是了]
伊月并没有想要看低哈洛特的意思,这是作为不能使出全力的自己让哈洛特使出全力来试探他的能力。
对于如所说的一般希望真剑实战的哈洛特他只能说出了这近乎于道歉一般的话语来促动他。
[……]
而哈洛特却也意外的没有对于伊月那充满余裕的态度表示什么反应,不过是右边的眉毛稍微吊起来了的程度而已。
这是可能是因为他足够冷静到了不会被言辞行为所促动,但也可能是由于出离了愤怒到达了安安静静的愤怒吧。
作为佑等人则是退到墙边的代替,一个肩幅很宽的男人站到了拉开距离互相凝视的伊月和哈洛特中间。
确认了两人都已经进入临战状态之后高声的宣告了模拟比试的开始。
[双方准备…..开始!]
在那声音发出的同时被让给了先攻的哈洛特冲了出去。这本身到是如同想象的原因,但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想的是哈洛特的速度。就像是身姿都消失了一般的速度踏了出去,一瞬间就靠近了伊月。
[什!?]
发出了惊愕声的并不只是伊月,大多数观看着这场比试的人都要么和伊月有着同样的反应要么因为怀疑眼睛而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即使是在场唯一亲眼目睹过哈洛特的速度的侑乃(Juno)也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反应。因为那速度和动作的流畅度和一个月之前比起来是有着段位的不同的。
虽然是完全被突入了空虚之处而且毫无对应手段,还是条件反射的采取了防御的体势也是只有是伊月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也不过如此而已了。竹刀相互撞上时’Shiiinnn”的声音在道场中回响。在那残响之中,随着“Gaxia“的声音一柄竹刀落在到地板上。
经过了一瞬之间的交错,空手惊讶的站着的是伊月。
不管是谁都失去了声音,缓缓的放下竹刀的哈洛特宛如嘲笑一般的说:
[真正互相残杀的场合的话你已经死了。太好了呢,我并不是认真的~]
即使是这样讽刺意味的发言,伊月也只能把它听做是失望导致的感言。
忍受的悔意,伊月用力握紧了依然残留着竹刀被弹飞导致的钝钝的麻痹感的右手。
[…..啊啊,你说的很对。我对于低估了你这事谢罪]
伊月胸中涌起的悔恨的感情并非是朝向哈洛特的,那是对于并非大意而是无意识的看低了哈洛特的可耻的自己。同时想到哈洛特对于自己失望的理由也同时理解了。
(他也是在寻求着能够全力竞争的对手的吧,就和我一样)
伊月想象着若是颠倒一下立场的话的情况。如果哈洛特就像自己一样的让手,自己也不能忍声吞气的吧。
哈洛特可能将他的不平和不满放在了他刚才的那一击上,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这愤怒他才没有使出全力。
伊月的动态视力姑且算是能够捕捉到哈洛特的剑的。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哈洛特是故意在伊月采取防御姿态之后配合着把剑的轨道变化将自己的竹刀打飞的。
明明可以就那样击打手或者身体却没有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是在间接的“你也给我认真起来”的倾诉抱怨吧,伊月是这样解释的。
但只有一部分,只有哈洛特是故意瞄准他的竹刀是正确的解释。那不过是因为看起来不过10岁但是心理年龄都快20了的哈洛特没有那种勇气去击打一个年龄还不大到能够称他为孩子的人。
虽然他已经有了受伤的觉悟但对于让对方受伤还是十分踌躇的。这次的对人战斗虽然就是为了克服这样的意识的第一步,但是对手是个小孩子的果然还是不行。
[那么这次是我这边的请愿了,请一定和我真正的一较高下吧!]
[你是白痴么。从最开始这场比试的不就为了那个么?]
哈洛特没有一丁点的犹豫的如此说道,快到伊月都感觉有些沮丧了。毕竟哈洛特无论如何都想要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所以没有任何迷惘的必要。
[…..啊啊,那也是啊]
[如果还有干劲的话赶紧捡起你的武器。那种程度的时间我还是会等的]
[谢了。但是下次我想要先手可以么]
捡起在地板上的躺着的竹刀,伊月用一种和之前都不一样的不正规的调子向哈洛特搭话。而听见那些的哈洛特则是歪了下嘴角,似乎有些高兴的回应道
[哼嗯,放马过来。如果你能跟上我的速度的话呢]
[我会给你看看的]
因为那便是对渴求的真剑胜负的哈洛特的礼仪啊。
在那即将重新开始比试的场合下,紧张感更是提高了一层。感受到了那种氛围的佑正准备插嘴便感到了来自哈洛特和佑双方的视线。
[[我们知道]]
那是一起在抱怨一般的眼神。
不需要提醒也会在保守条件的基础上全力的决胜负的。所以说不要阻止我们。
感受到了这样的话语的佑一阵犹豫之后收回了已经踏出的右脚。然后像确认一样的伊月向哈洛特露出了和之前不同的他本来所有的柔和的笑容。
[接招!]
这两个字成为了再开的标志。
他们几乎同时开始了行动,但即使如此果然还是哈洛特更快。
然而伊月却如同宣言一般的取得了先手。
哈洛特的速度已经凌驾于伊月之上了,但是他在知道的基础上集中的话就不会眼睛错过哈洛特的身姿。
然后伊月从第一次对上眼的时候就在想哈洛特的速度会不会不止是直线的假说,而根据便是哈洛特自身渴求这战斗经验。这恐怕意味着哈洛特自身是缺乏战斗的经验的。也就是说,一个缺乏经验,也就是未成熟的人会能够自由自在的移动或是能够在移动之中混入攻击。
伊月如此的推测正中了靶心。他瞬间预测了哈洛特可能的移动地点然后朝着虚空发出了的斩击作为反击击中了出现在那里的哈洛特。
[呲一!(Tsk)]
面对那就算是决出胜负也不奇怪的一击,哈洛特凭借他超人的反应速度防御了下来。但是,因为这样脚步也就停了下来。
这也就是伊月所瞄准的一点。为了不让胜机逃走他倾注的攻击着哈洛特。
不管哈洛特如何对于速度有着自信,在这互相击打的近距离他也没有能力如同开始一般的冲刺。而即使他打算拉开些距离,伊月也会减少间隔空间来阻止他。
单纯比较剑术的胜负的话,有利的一方是伊月。
哈洛特几乎就如同一个新手一般,再加上不能使用他双脚的速度,他的剑速明显的下降了很多而伊月对于应付哈洛特变为了直线的攻击也没有任何困难。
相反的哈洛特由于眼睛实在太好了,他对于每一个佯攻都有反应。因为他还并没有培育出像是“读懂”战斗一样的能力,他的身体被他优秀的动态视力牵来引去。
在这种情况下,胜负的天平慢慢的向着伊月那边偏了过去。瞄准伊月身体的一击被竖立的竹刀防御了下来,然后就那样最大限度的对着刀颚互相推挤。
终于哈洛特的脚步完全的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啊?变成了防御战的一方呢]
[你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且痛苦了呢!]
[那可以说我们互相都是啊]
比赛力气的话还是身高高了10里面的伊月要有利。押回竹刀的同时向后弹回,哈洛特的体势有些崩坏的那一瞬间,伊月一下子沉下了身体。
哈洛特的直觉明白这一招是躲不开了。 就算想要用竹刀防御,在上半身向后方倾倒的状态下也无法好好的防御下来。
在竹刀被打落之后陷入无防御状态下追击就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得手了!)
哈洛特试图用右手握着的一柄竹刀顶住瞄准左侧的斩击。要防御住加上了全部体重的那一击是不可能的,防御也不过是些无用而空虚的挣扎。
伊月把那竹刀击飞了—— 本来应该这样的
[诶??]
在比试之中无意识的露出这样的声音是因为无论哈洛特的体势如何崩坏,被弹飞的竹刀的抵抗也实在太弱了,伊月陷入了简直就像是在空挥一般的错觉之中。在那之上,哈洛特在竹刀互相碰撞的一瞬间把竹刀从手里放开了。
被打飞的竹刀悠然的在空中飞舞所导致的的一瞬间空白的时间,一个致命的在战斗中意识和目光都远离了对手的间隙。
“糟糕了!”,就在伊月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右肩受到了冲击
{刚打掌}
原作中登场的,用掌击给予伤害的新手级打击技能。本来的话是和通常攻击组合起来使用的技巧,单独使用并不能打到敌人的。
但是若是个无防备的对手的话就可以如同字面一样的打到了。
[咕唔!(Guu)]
伊月无法承受掌击的冲击向后翻倒了过去。
在背部被打倒在地板上之后,立即起身重整体势的伊月接下来所看见的就是哈洛特手握本该落下的竹刀指着他的脖子的样子。
[到此为止]
告知胜负的裁判宣告响彻了道场。
于是道场回复了安静,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哈洛特和伊月急促的呼吸声而已。
一个人向上看一个人向下看。
一个对称的而且显而易懂的构图,和哈洛特依然保持着那险恶的表情相对,伊月接受了自己的败北。
输了的话果然还是会感到悔恨。在开始比试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输给年少3岁的少年更是增舔了他的悔意。
但是与那不同的是现在至今为止未曾得到的充实感确实十分令人满足。一直期望着的东西终于是得到了,像是这样的感觉浮现在了伊月的心中。
(这就是能互相切磋琢磨的对手么,原来是这样的东西啊。虽然是输了但是感觉不坏啊。)
这不止是不坏甚至还十分清新的感觉啊。
[啊啊,累了。能借我一下手么]
[我不觉得有那么用力的把你打倒到不能站起来。因为是温室里培育的所以体力不足么]
对着嘴巴依然不停说着坏话却把手伸了出来的哈洛特,伊月用微笑回应了。
[从1开始重新锻炼过来一次,所以之后再战吧]
[哼嗯,我不会输给你两次的。这次欠的一定要还回去啊。]
[那是指…..]
对于简直就像是伊月赢了一样的说着哈洛特,伊月并不能理解那些发言的意思,而哈洛特也是[笨蛋]的不爽的默念回复着。
[你真是连输赢规则都不能好好记住的鸟脑袋啊。事前已经“武器限定于竹刀”这样明确的宣告过了吧。你觉得最后把你打倒的那一下掌击像是竹刀的攻击么?]
[……]
听完哈洛特的说明,不只是伊月连观看比试的人全员都失去的言语。确实如果这样说的话这是哈洛特违反规则输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哈洛特那如此精彩的表现加以咄嗟的人,至少在现在在场的人之中,对于他的胜利这个事实保持着异议的人并并不存在。
除了一个人,胜利了的哈洛特本人除外。
[库,哈哈….]
作为结果而言,如同当然一般说出那些话的哈洛特显得是那样的正直,克制,甚至是纯粹。看着这样的哈洛特的伊月不由得笑了出来。因为这样,哈洛特的不爽又更加增高了一层。
[有什么奇怪的么]
[不,只是觉得你还真是强啊]
[令人不爽的家猎卢我要拔了你的舌头]
[不要说那些可怕的事情啦]
这样的无所谓的一问一答也让伊月高兴的不行。
把脸向突然感觉到了视线的方向就看见了一脸愤恨表情的妹妹,而那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没有思考的必要。
(哎呀哎呀,看起来立场交换了呢。哈洛特君可能还真是拥有吸引他人的魅力呢)
自己是在嫉妒妹妹被他人带走了,但注意到的时候确实妹妹在嫉妒自己。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之下伊月也变得越来越笑的停不下来了。真是这样做的话能让哈洛特真正的生气么还是他会忍下来呢,伊月的脑袋里的某个部分在在考虑着这样的事情。
(哈洛特君是对手同时也是义弟么…….那样的将来或许也不坏呢)
第21话
(上次的20把哥哥名字弄错成一希了,这次按照 Ex天丛云剑 的意见改成了伊月)
比试前露骨的露出敌意的对手竟然在想着那种事情,哈洛特即使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吧,但是即使如此哈洛特还是对于伊月【イツキ 这次把名字更正为伊月】散发气场的突然改变感到了惊讶。可能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胜利而十分开心吧,如此的得出了一个完全偏离的结论。
(话说最后还是是输了。“我没觉得自己会输”是啥啊!?)
而且与小孩做对手都还是违反规则输了,这比普通的输了还有更加的令人同情啊。该不会这幅高性能的身体在回收flag的能力上也十分出众吧。。。
哈洛特为了把脑袋里边出现的最糟糕的预想抹掉来回晃了两三次脑袋,然后为了呼吸点新鲜空气来把低沉下来的心情回复而走向了道场外,并非进来时的正面玄关而是从更衣室侧面连向道场背面的后门走到了外边的青空之下。
一边让流了汗的身体沐浴着舒适的微风一边在漂亮地铺满了的白色石板路上光脚向前走着。从修在一个小山丘上的道场的大门那里向外望便是皇家【女主家族】的城镇的一角。
在山坡下展开的是和古代日本酷似的城镇景象。并排的建筑物全都是木质的而且也没有能够遮挡天空的高楼。方方面面都洋溢着自然的感觉,桃色的花瓣也如同要为它们染上颜色一般摇曳着。虽然这并非是哈洛特所熟识的风景,但是即使这样也毫无疑问是能够直接激发日本人的乡愁的景色。
也许这就是原因了吧。
从来到这世界到现在的约有五个月了。为了不让内心屈服而不由得想起来不太多想的生活过的故乡,回过神来视野已经被双眼渗出的泪水模糊了。简直就像是崩溃的信号一般,哈洛特的心一波接一波的受到了感情的冲击。【心が折れ曲がらないように考えないできた故郷を思い出し 这句用法没见过怪怪的英翻又跳过了这里不能参考,所以我姑且是按照没看过小说的日本人朋友的解释翻的,不是很确定】
远离了故乡的孤独感,对于等待自己的未来所怀有的恐惧,时常努力振作着来保持着的紧张感,在尽管如此也背负着无尽的不安要素的积累之下产生的心累。就算如何喜欢和游戏相似的世界,乐趣也都是有限度的。不得不什么都不懂的作为一个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指游戏剧情】一定会死的角色生活下去所引起的内心的不安也非同寻常。
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涌了起来并在哈洛特心中翻滚。无法忍受那样,眼角终于不由流下了泪水,脸颊也留下了一道泪痕。本来的话应该是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讲理的情况哀叹甚至痛哭不已的吧。但是并没有那样而是安静的流下眼泪是出于原作的哈洛特的自尊心极其之高的缘故吧。那不如说是死都不愿意认输的人格是绝不会陷入到哭泣的事态中的,但这也正说明了现在哈洛特是被逼到了何等的窘境之下。
[……绝对不会认输的]
即便是如此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不过是想说泄气话而已却将倔强贯彻到了如此地步也是相当的厉害了啊,哈洛特脑袋里边还残留着些许冷静的部分考虑着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这如同钢铁一般的精神的话,哈洛特说不定早就已经崩溃了吧。
就这样沉浸在感伤中来回看着樱花花瓣飞舞着的街道,不久他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正想着是时候回道场了而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听见了唤声。
[哈洛特大人]
那声音让胸中产生了悸动和激昂。 但那当然并非是源自于恋爱之类的事情。那是和万万没想到的对手接触而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原因。
像锈了的螺丝人偶【ブリキ人形】一般回过头来,在那前方毫无疑问的是绘里香的身姿。
但是哈洛特完全无法推测出绘里香是想着什么来到这里的,又是为了什么出声叫住自己的,因为自己应该是被她彻头彻尾的讨厌了啊。
嘛,毕竟被讨厌了什么的这样的自我认知是错的啊。要说为什么她这样特意的来追哈洛特的话,那是因为被伊月[他好像很失落的样子,你去宽慰宽慰他怎么样啊?]的推动了。
真要说的话,绘里香并不觉得哈洛特看起来像是失落的样子,她甚至感到哈洛特和伊月的交谈飘散出来了一种不错的印象。
但要说的话从伊月那像是察觉到了哈洛特的心情一般的口吻中感到了莫名的悔恨,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向着哈洛特那边走了过去。
不过好好想想的话这也是个极好的道歉的时机。虽然单靠佑的意向还不能传达误解已经被打消了,但是她仍然应该要为了扇了哈洛特耳光的事情去道歉。而就在立马走近哈洛特的时候,绘里香却看见了。
哈洛特向上望着天空,双眼都被右手覆盖掩藏着,然而指缝间流出的泪水在他的脸上划过了一道泪痕。
惊呆了的绘里香的脚步停滞下来了。瞬间便理解了自己看见了本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哭泣的理由也是,在那眼泪中的感情也是,绘里香都不能好好的推测出来,因为她并没有了解哈洛特的事情到了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
一声小小的绝对不会认输的嘟哝传达到了在哈洛特流下眼泪的冲击性的光景前丧失了言语的绘里香耳中。
哈洛特,作为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的少年,一直都在这样战斗着么?
一直都是强气的不适当的笑的他也会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流泪,大概都是将那样的内心潜藏起来和大人们交锋的吧。
仅仅只是强大是不够的,仅仅只是头脑聪慧是不能够取得胜利的。没有绝不屈服的灵魂的话是不能像他那样痛快的摆脱逆境的吧。
啊啊,父亲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啊,绘里香这时才初次感受到了心痛。然后也注意到了自己之前的想象都是错误的事情。哈洛特是无论何种困境都不会被挫败,轻松跨过困境向前前进的人类,他的自信则作为平时的傲慢表现了出来,就是这样想象的。
然而不可能仅仅只是强大。哈洛特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小孩子,当然也拥有着柔弱的部分。他的周围没人注意到这种当然的事情也只是因为他表演出的那彻彻底底的桀骜不驯的虚像罢了。他身边没有能够向其展示柔弱姿态的人,所以他不得不那样做啊。
触及到了那样的哈洛特的境遇的绘里香心中翻转不已,不想要让自己选择了孤独前进的哈洛特孤身一人,她正想着这些对哈洛特的担忧。、
(……这可能就是父亲大人所谈及的想要成为“能真正理解哈洛特大人的人”的心情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就很清楚了,已经没有迷茫了。
就算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也好,还有不足之处也好,总有一天一定要成为支撑那个伤痕累累的背的人给你看!
今天就是将那份决意铭刻于身的开始之日。就在如此决定的时候,绘里香顿时觉得心中的堵塞物消失了一样。
所以绘里香才能够不需要任何努力的将他的名字从口中唤出吧。
被唤到之后哈洛特慢慢的回过了头来,眼睛中充满了怀疑。
确实绘里香认为考虑到他的心境的话,那样眼神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绘里香已经坚决地起誓不会再对那样的态度畏怯了。
[刚才真是场极佳的比试啊。即使是在疏于剑术的我眼中,哈洛特大人也是能理解的到的强大。]
[你们两兄妹一齐都想要在伤口上撒盐么?]
[绝非那样。 比赛是输了但是胜负是赢了啊,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找吵架的么?]
那场比赛是哈洛特违反规则输了。若是那句话成立的话,那就是比赛输了胜负也输了的意思啊。
觉得这带着灿烂的笑容的混合技能更能衬托出嘲弄的感觉。
[真是的【KUSO】,十分抱歉,说的过火了。]
看来绘里香也认识到了那一点的样子。
但是比起那种事情,哈洛特如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绘里香能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接触,而且现在的对话也不像是她的风格。
[哼嗯,想要说些无聊的戏言的话就去找那个佣人一起玩吧]
[请稍等一下]
绘里香的挡住了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哈洛特的路。
无法理解绘里香的想法的焦躁感使得哈洛特烦躁起来,口吻也变得更加严苛。
[躲开,我没有和你混在一起的时间。就算有我也全部搅碎]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和哈洛特大人好好说话了啊]
[啊啊,那样刚好啊]
[可惜的是并不会变成那样。至少现在,请把您的时间交给我吧]
哈洛特感觉至今为止都表现的娴熟端庄如同花一般的绘里香形象,不知为何现在就像是在大地布满深根的巨树一般完全无法撼动。简单来说就像撬也撬不动一样。
这是原作角色的压力么,哈洛特在那压力之下“碛”的咋了下舌,不爽气场全开的说着
[……有事的话赶紧的弄完]
[十分感谢]
这样说的绘里香弯下腰深深的摆出了行礼的姿势。
[对于前日真是十分抱歉。脑袋充血虽是因为被投以了蛮不讲理的话,但在这基础上扬起手扇人是错误的行为。我想要就此谢罪]
[蛤,你专程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浪费时间]
话语都十分不留情但是这都是伪装而并非真心,哈洛特是故意的去激怒绘里香,而那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再次想道歉的,像那一样这样子来道歉正是因为她是绘里香吧
这份温柔当然正是她的美德,她总是充满善意的看待大多数人。事实上,即使玩家时代她也是这样对待哈洛特的。
但是对于现在的哈洛特而言,他只能觉得那过分的温柔简直如同剧毒的獠牙。。那是一旦被咬伤一次便会导致致命伤的存在啊。
真是自顾自的展现温柔啊,就在哈洛特这么想的时候他开了口。
[你的道歉没有价值。不如说在像那样强势的叫过之后舌头都还没干就那样道歉,你真是个笨蛋么?首先啊,你的那份温柔就是基于善意之上的欺瞒。性质恶劣到让人想吐的那份友善也太超过了啊。虽然像是小丑一样跳舞那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不要打搅我,不要进入我的视线内,像眼睛进了渣滓一样的令人不愉快啊。]
用比原作哈洛特更加恶劣的口吻,将由绘里香那里积存的忧愤一口气喷了出来。吐出了毒言之后他也就取回了冷静。
完全说过头了啊,而且还是迁怒一个少女啊。
和之前完全不同意义上的想要哭啊。
就用着道歉的姿势沐浴了怨言的绘里香一点也没有动摇。
是让她哭了么,还是说让她生气了么?
就在哈洛特惊慌的观察着的时候,绘里香安静的挺起了身体。
她既没有盈满泪水也没有发怒。虽是被这样的中伤了她却也一点都没有失落。在她脸上的只有接受了哈洛特全部的谩骂,仍然如同绘画中所描绘的圣母一般温和的表情。
绘里香对于哈洛特可能会对自己的道歉展示如此态度的情况早就有了觉悟,因为她知道哈洛特是一个强大又严格的,却又和自己不一样拥有着真正的温柔的人。
可能骂向自己的言语中并没有包含谎言吧,绘里香她对于自己对哈洛特而言是完全不重要的存在这种事不用说也知道的。
(我还所不足的地方还太多了啊。面对困难的命运的强大也好,呵责弱者的温柔也好。)
从最开始就搞错了啊。仅仅只是伸出手来并不是温柔。
关注,放任,即使什么都不做也都是温柔的一种,为了那个人,为了能让对方成长。
但是要想实际采取这样的话,坚持相信对方下去的坚强也是必要的。能够支撑哈洛特的也应该一定是这样的人吧。
所以无论哈洛特的言辞是多么苛刻的对于自己不成熟的指责都要接受,并且以此为食粮来成长,而这才是想要成为能够真正理解他并且支持的他的存在的第一步啊。
[…….哼嗯]
哈洛特像是失去了兴致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向着那消失于道场中的小小的背影,绘里香赠与了一句诺言。
[“请等一等”,这样的话是不会说的。但是我一定会追上您的,绝对不会让您孤身一人的哦。]
她的低语随着樱花的花瓣一同乘着微风,消散在了青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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